“……呃,能这样,已是神技了。”
“昭明大师,那其它的几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其他几位施主,他们的伤恢复更好一些。那个被剖开肚子的赵施主。已经能下地了。那断腿的胡施主,还有后背有伤的李施主都能自行活动了。其他的几位施主的伤势也好了很多。”
“那是,我大师兄、二师兄可是神医。在他们手下的病人,那是想死都难呀!”
“……”步拂花看了看顾掬尘,“这些难道不是阿尘的功能吗?”
顾掬尘忙摆手,“我动手治的只有迟书生。其它的人都是大师兄、二师兄施救的。”
“……”步拂花点了点头,“是,是。阿尘什么也没有做。”
黑云堆积,风雨欲来。顾掬尘与步拂花终于在暴雨来临之前回到了空寺。
一走进自己的禅室。见到屋子里堆满了鸡蛋,菜疏。居然还有几只关在笼子里的兔子、老母鸡。顾掬尘皱着眉头退了出去,看着禅室外挂着的,“洗心阁”三个字,“没错呀。是我的禅室啊。怎么变得跟厨房似的?”
看着平静看着她的步拂花,顾掬尘疑惑道:“咦,昭明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步拂花轻笑道:“这是那些被你救治过的乡民家属带给你的谢礼。她们都对你很是感激。……呃……还有那个迟书生说,等他手臂拆了线。他一定会到葳蕤庄当教书先生。他定然会屡行十年之约,决不食言。”
顾掬尘摸了摸鼻子,“迟书生倒也罢了。其他的人怎么将东西送给了我?应该送给我两位师兄才是。”
“放心。我们那里也有。”淡淡声音在雷声轰隆中,依然清晰传进了顾掬尘的耳中。
说话间,一色不惹纤尘的沈谨余,轻袍缓带而来。后面紧跟着清泉染冷色的郭立,他身姿挺拔肃然跟着。
“大师兄,二师兄。”顾掬尘明月清风般笑得爽朗迎了上去。早有小沙弥沏了茶招待两人坐下。屋中的烛台上烛光明亮。步拂花见这两人相携而来,定是有事找阿尘相商,便施礼退下了。
三人依次坐下,寒暄一会。沈谨余和郭立同时起身,朝顾掬尘行了一礼。顾掬尘吓得从腾椅上跳了起来。慌得躲了开来。
“两位师兄干什么?这是要折杀我吗?哎哟……两位师兄要我做什么,只说就是。做什么行此大礼,可不要吓我了。”
沈谨余看了看郭立,轻笑道:“小师弟。我有一位长辈,有腿疾,常年疼痛不已。想请小师弟看一看可有良法解决。”
“哦。我会的都教给两位师兄了。你不会治,我不一定有办法。……不过……如果他能过来,我倒是可以看一看。”
“我已为其针炙多回。却只能缓得一时之痛。过后好象他反而更是疼痛。不知是何故?”
“难道是有骨刺、肿瘤之类?”
沈谨余大喜,“小师弟见过此类病患?”
“猜的……你带他过来。我试试。”
“小师弟。我有一位友人,受了些刑罚。胸口疼痛难当。不知小师弟能给他看看吗?”
“胸口疼痛。难道是肋骨断裂伤到了内脏?……好说好说。”
“小师弟的意思是……”
“嘿嘿……你们知道。这两人你们带过来就是。如果我有把握治好他们……那就是老规矩。你们懂的……当然如果治不好。我自然不取分文……”
“……”沈谨余,“我知道。小师弟。治人的诊费是一座山庄。不过小师弟。你收些银子也是一样的,何必非得执着收庄子啊……”
不趁机多收些庄子怎么行?这些世家、豪族的地盘,如果不趁他们病,弄些过来。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关键是这庄子有钱也买不到,特别是卖给她这样的乡下小子啊。他们更是万万不会的。这样失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怎会甘心向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出卖自己的产业。只有涉及他们生命之时,他们才会有所松动的。
“确实。小师弟……你医术不凡。倘若每治一个有些家底之人就要收一个庄子。肯怕时间一长,必遭人忌恨。对师弟不好。”
顾掬尘眯了眯眼,大大咧咧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倒时候再说吧。”沈谨余与郭立见劝说她不听,只得作罢。两人又略谈了几句,见顾掬尘目露疲色。于是告辞离去。
天边一道闪电突然而来,破开了黑沉沉的夜色。
顾掬尘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室内烛火摇曳,风突然而起。象要将那星星烛火吹灭。而那烛火总是在差点被灭之时,又努力站直。虽然更加微弱,但却总也不灭。
顾掬尘看着那烛火,笑了笑,“忌惮吗?……忌惮不怕呀……怕的是……”
……
纷纷雪花落,片片寒意凉。
顾掬尘穿一身青色夹棉长袍。正斜靠在乌云镇客栈临窗的长榻上,看外面的雪景。她是来参加俯衙童子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