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甩了甩沾到手上的汤,往后一躺,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柔和“这春桃是故意激你的,为的就是让你我二人分心,你这性格也太急躁了些,平时跋扈什么的也就罢了,若是真有一日别人故意激你,你说错或做错了什么,被人抓住了把柄,我也救不了你”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受罚”说完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青凌最在意的就是自家小姐,她不希望小姐觉得自己没用。
温卿看着重重磕头的青凌,到底有些不忍
“算啦,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次就不罚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我,你有任何事情和与我都脱不开关系,有些时候要会隐忍,不要把你的情绪都放在表面上。”温卿本也没有太怪她,青凌也才十几岁,不成熟稳重也是应当的,但还是要提点一下,毕竟以后她走的这条路可是危险重重,稍微一不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凌连连称是,青凌不傻,看的出温卿并不是有意要罚她,只是想告诉她一些道理。
“好啦,把这收拾一下吧,我去沐浴了。”说着便起身到了外室
木桶里热气缓缓上升,由于温卿不是很喜欢花瓣浴,便让人拿了米水和熏草来放入水中,温卿把青凌遣了出去,她想静一静,慕容渊的事情她已经考虑了很久,一直都犹豫,怕走错一步,前功尽弃。
得知父亲受伤时,才下定了决心,父亲年纪大了,将军府子嗣太单薄,如若轩儿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兵权肯定会交出去的,这兵权一交出,这诺大的将军府也就没依仗了,那时将军府就是跕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也是老夫人着急的原因,所以温卿想找一个依仗。
温卿想的入神,水都有些凉了,温卿起身裹上里衣,回到了自己的内室,回去时青凌已经把床铺好了。
“小姐,刚才老夫人派了嬷嬷来,说是明天中午去老夫人那一趟”青凌拿着香铲把香粉倒入紫檀双耳香薰炉里,把盖子盖好,不一会儿屋子里就被檀香弥漫。
“可有说是何事?”温卿坐在床边拿起巾帕边擦着未干的头发
“倒是没说,不过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马姨娘的父亲要来?”
温卿手里一顿“你确定?”
“素檀说的,许是真的”
温卿摸着锦帕的手不自觉得缩紧,冷笑道“这么快就来为自己的女儿撑腰了。”
青凌大惊失色,忙跑到温卿面前“来撑腰?那小姐怎么办?”
温卿把帕子丢到一边“能怎么办!好歹我也是将军府的嫡女,他又不能拿我怎么样,他此次来不是为我,只是看马姨娘的身份大不如前,来这看看,毕竟这将军府可是他们马家的靠山,若是马姨娘在府里没有地位,他要是在想往上走怕也是难”
月光温柔的映射在书案前的可人儿上,温卿有些睡不着,心总觉得不安,所以便起来看会儿书,好打发走心里的慌乱。
“姑娘好兴致啊,这么晚了竟在看书?”低沉浑厚的男声传入耳中,温卿吓了一跳,忙望向声音处。
只见一白衣少年斜坐在窗边,脸上的白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此人头发随意的披散,只用一跟金丝白发带固定上面,晚风吹动他的发带和衣角,看上去倒像是从山水画里走出来的洒脱书生。
温卿往后退了几步,“阁下是谁?!可知擅闯女子闺房是登徒子所为?”不知怎么,虽然这少年举止洒脱轻松,但温卿却觉得这少年极其危险,不言不语,身上的气息就压迫的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