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宁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将角鲸往放满了水的浴池里一丢,见它仍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禁有些发愁。
角鲸自从受伤之后便一直这个样子,天天半阖着眼,既不挣扎也不反抗,不管抱着还是背着,只把鱼头往凌一宁肩上一搭,任她如何呼唤也没有反应。
凌一宁也不知道角鲸到底是受伤太重,还是因为被萌兽欺骗了感情,以至心情抑郁。有心让萌兽出来陪陪它,奈何萌兽似乎也在生自己的气,就是不肯现身。
凌一宁摇摇头,暂时也无法可想,只能不去管了。回房躺倒床上,她胡乱想着,也不知付迎雪和两个小丫头现在如何了,还有云霄然发现自己失踪后也不知会作何反应。再一个,就是何轻语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至今没有出现。
胡思乱想中,凌一宁沉沉睡了过去。
自从被海贝从鲸船上绑走,凌一宁还是头次睡得如此舒坦,所以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
下到楼下,找钱掌柜一打听,听说三人一直在宋辉的房间没出来,凌一宁心想这几位不会是还在喝酒吧?
带着疑问,凌一宁跑到宋辉的房前,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出余茱萸那淡淡的声音,“一宁么?门没锁。”
凌一宁推开房门,刚要迈步,却好悬没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冲晕过去,她捏着鼻子,走到里面,向左转了几步,过了一个月亮拱门,撩开珠帘,只见余茱萸一手拿着酒杯,端正正的独坐桌前。
至于另两个,宋辉此时大半个身子都滑到了桌子底下,而左子言则以脸杵地,腹部搭在了一张小圆凳上,整个摆成了一个“几”字型。
“你们一直喝到现在?”凌一宁都傻眼了。
余茱萸站起身,瞥了眼人事不知的宋辉,又看了看不知在咕哝着什么的左子言,哼声道:“不自量力。”
说罢,他将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将杯子往桌上轻轻一顿,转身迈步,只听咕咚一声,直挺挺的拍在了地上。
“余九九!”凌一宁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去,轻推两下,却毫无反应。再推时,鼾声已经出来了。
凌一宁哭笑不得,看了看满地的酒瓶,默叹一声,转身到楼下交代一声,着人将他们弄到床上去好生休息,然后看看天气不错,自去外面走一走。
无名小城并非真的无名,而是叫做南燕城,凌一宁也是在大街上听人提起方才知道这个名字。
上次虽只匆匆一瞥,但此次旧地重游,凌一宁还是发现变化,大街上熙熙攘攘,行人往来不绝,比之上次何止热闹许多。
遥空往驿站的方向看去,今次虽没有鲸船浮动,但仍可见各种供修者长途赶路的巨型法宝,又或各色异兽拉着载具前来,而且进多出少。
所有这一切都让南燕城都显得活力十足,比之上次那略显冷清的模样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