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红槐突然插上一句,“他叫海贝,是海宏的第……你是第几个儿子来着?”他说着向年轻人看去,一副询问的神色。
“你说他是海贝?海贝不是早就死了么?”祁亭冷笑连连,双目一瞪,目光有如实质,两道白光瞬间将年轻人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海胖子浑身战栗,被祁亭目光一扫,竟有种被扒光了的感觉,只觉自身再无秘密可言。
他也是刚回到海源城不久,自从知道了自身只是海家的大补丸,他心里很是纠结,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将他养大的海源城,所以一直也未露面,藏身城外,只念着若是有机会,就再坑凌一宁几次。
只是还不等他寻到机会,大战突发,海源城瞬间被毁。
海胖子见对方一副赶尽杀绝的态度,深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正想顺着后山溜走,不想刚好撞见了红槐。
红槐他是见过的,是海宏拜码头般认下的师父,为海家找的大靠山,据说身后有着极其庞大的势力。
海宏原本也是向红槐求救,传信说,被角鲸派欺负上门,恰巧红槐不在,区区一个角鲸派,他们背后势力也没人太当回事,最后便由交由与他同门的祁亭赶来处理。
所以红槐并不知道海贝已死的消息,偶然见到顶着海贝面孔的海胖子,以为他刚从城中逃出来,便将他喊住了。
海胖子虽在海源城厮混多年,但以他的身份哪能知道太多,能知道红槐这个人,都得说是海宏信任有加,没拿他当外人了。
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双方关系如何,因此即便明知道红槐认错了人,海胖子也乐得装上一次,毕竟海贝的死终归还是要着落在自己头上,谁敢保证实话实说后,红槐会不会顺手给自己来上一下狠的,替海贝把仇报了。
何况海胖子自己也有着一些小心思,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做惯了附庸,这段时日以来,孤身一人直如无根之萍,毫无方向。
若是能趁机归附在红槐身边,哪怕当个下人也好,跟在这样的高人身边,手指缝随便漏下点东西,都足够他受用不尽。
可没想到才短短时间便被人看破,海胖子深怕下一个瞬间就被人当做奸细给处理了,连忙扑通跪倒,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甚至连自己心中那点小九九都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祁亭听后久久无语,他分辨得出海胖子句句属实,但如此一来,海宏岂不是被自己儿子生生坑死的?
而且为此,组织失去了海源城这一重要布局不说,自己还损失了空槽和任浪两位好手。
祁亭越想越来气,看着海贝这张脸,还真有种顺手干掉他的冲动。
红槐的反应则要平淡许多,摇头看了看海胖子,撇撇嘴道:“嘁,我就说嘛,还以为你小子心肠够狠,父死城灭也能面不改色呢,原来是个冒牌货。”
“不过么……”起身伸了个懒腰,红槐上前拍了拍海胖子的肩膀,笑道:“你这小鬼倒是有趣,居然一连坑骗了那个凌一宁两次,哈哈哈……有意思!”
“既然你有心跟在我身边混些好处,那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当个剑童吧!”
海胖子闻言大喜,连连拜谢道:“多谢前辈成全!多谢前辈成全!”
“红槐师兄,当剑童是不是……”祁亭可知道剑童的身份意味着什么,虽然只是跟班的活计,但剑童已算是正式的门人,这是连海宏都不曾得到的认可,就算是有海源城做基础,海宏也只是空有一个师徒的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