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桓儿,也是因你而死阿,哈哈哈,你知道太医如何查而不得,是陛下默许的阿......”
“陛下为何求娶你?还不是因为你那外祖家的兵力与父亲背后的人脉势力,姐姐那时还且以为自己这张丑陋不堪的面容能让陛下对你倾心,不过皆是算计罢了!”
“到利用尽了自是再无价值,父亲已是不再,咱们侯府自可好端端地存活,可那赵家又如何能躲过这既定之命?你这一生,可真荒唐!”
“姐姐知晓你的桓儿最后归于何处了吗?呵呵,本宫令人将那尸身烧成了灰烬,与那鱼食混在了一处,一日日地让那些鱼儿用了去,姐姐还且记得你这两年本宫赐予你的鱼肉?”
唐婉柔看着唐瑛面上的惨白,心中更多出几分快意。
“啧啧,那全且是你的桓儿啊......”
“本宫念着姐姐思子心切,特意将它们全且送到姐姐面前,便想着姐姐自该感激本宫,却不想姐姐竟是从未曾动用过那些鱼肉,桓儿便那般冷清地成了弃食,全且喂了本宫的狗,姐姐当真狠心......”
唐婉柔话未说完,便瞧见唐瑛向自己扑来,身后的宫女见状忙且牵制住了唐瑛,自不让她触及到唐婉柔这皇后半步。
唐瑛嘴里发出一声呜咽,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的恨意弥漫于全身。唐婉柔只轻步向前走了些,扬起那如玉般的手,猛地向着唐瑛面上而去。
“姐姐恨吗,你可知道,你那母亲到底如何而死?你当真记不得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多年认贼为母,不知该如何痛心,哦,对了,你还记得唐钰那顶人头吗?”
“可惜了你的好哥哥,军功满身铁血骁勇亦如何?最后还不是成了无头尸身,连着身子都被四分五裂,就如你的桓儿一般,便是转世亦是不得,当真是令人惋惜......”
唐婉柔冷哼一声。
“我这平生阿,最痛恨的,莫过于这将门,最不愿看到的,便是你这顺风顺水的嫡女,你往日不就是因着这些而如此快意吗,讽刺!”
“你有那许多人的疼爱如何?有个护你周全的哥哥又如何,你们终究输了,一败涂地!这侯府夫人,只能是我娘,侯府的嫡女,便也只能是我一人!”
唐瑛脑袋仿佛过电一般,她想起来了,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娘亲重病,她偷偷地逃掉教习跑去看娘,刚想拍拍娘亲便听到背后的脚步声。
那时的她藏在衣柜后,亲眼听到唐婉柔她生母,当时的云姨娘,是如何唤醒她母亲,对她母亲说出自己多年的怨恨,就如现在的唐婉柔一般。
她记起来云姨娘是如何扔下那一把火,她想救娘,却终究救不得。
后来,她丧失了记忆,左脸多了一块烫伤。
府内的人都说,她的娘死了,云姨娘自那日起便一日日陪着她,对她比对唐婉柔更为亲近,无比耐心无比体贴,告诉她府内的人和事。
慢慢地,她对云姨娘慢慢亲近,对自己的哥哥越来越生疏,反而越来越疼惜小小的唐婉柔。他告诉父亲,想要云姨娘成为她的娘亲。再后来,这一切,偏偏都是笑话。
母亲,哥哥,桓儿,外祖一家,这一条条人命。唐婉柔,我好恨,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
唐瑛奋力挣脱着那几名宫女的牵制,然而她长年未曾正常入食,力气自然不在那些宫女之上,随后便被一名宫女猛推在了地面。
唐瑛且尽力撑起了身,她看着前方那明晃晃的烛台,伸手向前用力一推,那些蜡烛便尽数散落在了地面,有些落在了帘帐之上,引得那帐子升起了烟雾,亦是有一两点烛火掉落在了唐婉柔裙摆之上。
“贱人!”唐婉柔忙且扑着裙摆上的火光,目露冷意地望着唐瑛。
“你想死?本宫也是腻了,如今的你除了身死还有什么能让本宫开心的地方?本宫此番便成全你,本宫要你如你那卑贱的娘一般,生生死于这大火之中,你且好生受着吧,听着你的挣扎声,想想便令人快慰!”
唐婉柔说罢便走出了房门,那些宫女见状且将室内的蜡烛一一置于帘帐之上,只由着这场大火愈烧愈烈。
不一小会,阴冷的宫中覆盖着浓重的血腥味,却是未曾听到一声嘶吼,不过是伴随着女子的呜咽升入天际罢了。
众人却不知这女子呜咽下所发出的痛彻入髓的诅咒,更是瞧不见她双眸间流下的泪迹已如墨色,愿生生世世永坠阿鼻地狱,历经红莲业火之苦,只求让这些害她之人血债血偿!
“走水了,走水了......”
宫人们开始奔跑忙碌,片刻后便熄灭了这场深宫之火,在场大火这宫墙内并未引起过多的注意,倒是有些轻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