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她瞧着采月满上的血痕,却是生出了一丝不满来,只隐约觉得唐婉柔并当不起自己和采月将整个人生奉献给她。
大概只有唐瑛那样真心亲近奴婢的主子才值得这样的忠诚吧。
采菱替采月涂好药膏后二人便清洗一二准备入睡,拆下发上的朱钗时采菱却发现原本一对的钗子却失了一支,只细想着今日经过的地方不曾有些头绪,一旁的采月只瞪起了双眼。
“采菱,你那钗子......会不会掉在了那花园里”。
采菱心下一想亦觉可能,便想着去那花园找上一找,采月却只着急地拉住了她的手,瞧着窗外的天色目露恐慌。
“采菱,你不是要现在去花园那吧,天色都这样黑了,我瞧着怪瘆人的,你这样去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你还是明日清早去找好不好?”
“明日清早我陪着你去,一时少戴只朱钗许是不打紧,说不定丢在偏厅了也说不准,要不明天我那只先借你戴着,你找到了再还我便好”。
采菱瞧着采月担心的样子便也作罢,想着那钗子或许真是掉在了祠堂某个地方罢了,大概是自己今日过于敏感了些,明日清晨找到了即可,只随着采月梳洗便上床入睡了。
书房内,唐舟正向唐轩城说着仵作的说法,那秋珊被人塞下口的正是颠魅丸,那人是想让秋珊无论生死都不可泄露出自己。
唐轩城只扶了扶脑袋,让唐舟退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内思考着什么。
云姨娘眼见天色如此深了,唐轩城却不曾回了这霁月阁,心下便有些冷意,今日自己便听得奴婢们议论那秋珊的死,她自是毫不意外,只可惜了自己的一枚暗棋。
如今侯爷亦不曾回院,自然是疑心上了自己,不愿在此时见到自己,泄露出情绪罢了。
云姨娘心中只恨极了唐婧岚,想着这世上可以利用自己的人必定活不长久,唐婧岚此时便已经处在了云姨娘的敌对位置,再无交好的可能。
这一夜便这样安静地度着,琉璃阁依旧灯火通明,似是一夜未眠的景象。
白芍她们只按着府医的说**流看守着唐瑛的情况,按着府医的方子熬制出了碗药汤,又按着之前叶太医写下的方子熬出了另一碗。
旁人瞧着只觉唐瑛症状严重,院内倒也药味四散,可惜这费时费力煎煮出的药汁尽数被院内的花草饮了进去。
茯苓瞧着自家小姐的模样亦是有些不安,虽说小姐开出的药方只会表现出相应症状,于身体并无长久的危害,可小姐今日饮用的分量过重,虚汗却是真真正正地在淌着。
白芍生怕唐瑛因此脱水而虚脱,又担心唐瑛受寒着了凉气,只小心地为床上的人盖上薄被,以小勺舀着些许水滴在唐瑛的嘴尖,尽可能地让唐瑛补些水分。
过了一刻钟,玉竹便进来准备接替茯苓,却见床上的女子嘴唇动了动,接着便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