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意走进房中便瞧见正站起身来的宝秋,忙且上前对着唐瑛说道:“小姐,宝秋她不是有意冲撞您,若是她说了什么逾矩的话亦是当不得真,您莫要生气,奴婢这便带着她出去......”
书意说罢且是拉了拉宝秋的衣袖,亦是伸手揽住了宝秋一侧,已然是极力劝阻宝秋退下。
然而宝秋瞧着书意面上的红肿,已然更为不平,自是不愿这般离去,二人倒是各自坚守着自己的想法,碍于唐瑛在前,却也不敢有着明显的动作。
只是这细微的冲突亦是足以让唐瑛发觉到。
唐瑛瞧了眼前方推搡焦急的二人,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冷笑,她此时已然将书意面颊的红肿与指痕瞧在了眼中。
书意的用意,便如她这肿胀的面颊一般明显,无非便是以她此时的状态来拨倒唐瑛的天平,好让唐瑛对白芍生出不虞来。
白芍方才动手打了书意,可这红肿若是及时施药自会消下去许多。
倘若书意真且如面上表现的那般无求,她不愿让旁人知晓白芍动手一事,亦是会将这面上的异状小心遮掩些许,断然不会让这痕迹如现下这般显眼。
书意自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此举便是要让院中所有人都知晓白芍对她所做下的恶意,要白芍成为众人印象中的施暴者,亦是要以此让唐瑛对白芍她们生出排斥与厌烦来。
书意本是有胆识有计谋的女子,只是她如今的做法在唐瑛面前却是稚嫩了许多,而书意对唐瑛的认识亦是不够,她若是将唐瑛的性情与处事之道了解得彻底,自该知晓此时这般明显的算计断然不可为。
书意若是将面上的伤痕遮掩了去,方才有可能看到她想要的局面,那般留有些许破绽的红痕,却是比这般显眼的伤痕更易打动人心。
“书意,你莫要拦着宝秋了,我都且知晓了,此事自是你无端受了白芍这两巴掌,我已是教训了她,我倒是不知晓你在院中的处境竟是这般为难,当真是我思虑不周了”。
“全以为白芍自该懂得我的用心,却不想她这般令人失望......”
唐瑛且轻声说着,随后且轻叹了一声,只走上前两步看着书意继续说道:“你这面颊的伤势竟是这般严重,这白芍当真是太过放肆了......”
“你放心,你以后自该会有平静的日子,我这琉璃阁中断然不会允许有人欺辱旁人,若是白芍再犯,便是她不将我的叮嘱放在心中,我自会依着院中的规矩行事......”
“断然不会让你一人受到这般委屈,宝秋告诉我这事实自该是个有功的,我不会生气,相反,我却是要好生奖赏于她......”
“若是她今日不来我这房中,我却是永远都不会知晓你所遭受的难堪,亦是不会知晓白芍她倒是成了这般凌辱旁人之人,便是茯苓与玉竹亦是让我心生失望......”
“她们如此排挤你,倒是我以往的疏忽......罢了,且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