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说着只摇了摇头,目露担忧地望着书意的面颊,亦是轻声对着宝秋叮嘱道:“宝秋,扶着书意回房好生休息,且将府医唤来院中瞧瞧书意的伤势,莫要让书意面上存了任何伤疤”。
“是,小姐”,宝秋听罢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感动,她便知晓唐瑛自来明理公正,定然不会容忍白芍这般无理肆意的行为。
宝秋忙且柔声应了下来,转而目露安慰地看向了身侧的书意,自是要扶着书意告退。
一旁的书意却仍是不曾有离开的打算,她的双眼已然蓄满了泪意,且慢慢松开了宝秋的衣袖,只上前一步跪在唐瑛面前说道:“小姐!”
“奴婢知晓您从未曾轻看过奴婢,亦是处处给奴婢机会,来让旁人不再议论于奴婢的身份,奴婢感激您,可是白芍姐姐责罚奴婢一事,当真不是白芍姐姐的错误!”
“白芍姐姐自来便与半夏姐姐情谊深厚,如今半夏姐姐因了奴婢的原因而生出难过,白芍姐姐自该为半夏姐姐讨回公道......”
“奴婢理解白芍姐姐,亦是悔恨自己的行径,若是奴婢不曾亲近侍奉您,便也不会生出这许多波折,院中的氛围亦是会如以往一般欢乐和谐......”
“小姐,奴婢不愿看着您与白芍姐姐四人的关系生出一丝矛盾,这多年来的相处自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万不该因了您怜惜奴婢而伤了这珍贵之物!”
“奴婢愿意一生一世同宝秋守在房门外,如此亦是奴婢此生的幸运,奴婢亦是可以以此尽心照顾小姐您,小姐便莫要舍了半夏姐姐,这万不是个好的决定,奴婢望您深思”。
书意说罢只望着唐瑛的眼睛不再言语,眼眶中的泪水正且流淌出来,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书意此时并没有晨时那般急切,自是在一旁静心等待着唐瑛的回答,她的神情不会过于悲切亦非全然无惧,亦是有着真挚与坚定在内,全然不会让旁人怀疑她此话的用意,当真是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唐瑛只望着书意眼中的恳求,随后且遣退了一旁的宝秋。
待到宝秋走出房门后,唐瑛方才轻叹了口气,只幽幽地开口说道:“书意,我希望你明白我提拔你的原因,亦是愿你知晓自己的能力”。
“半夏并非是因了你才会被我舍去,她是因为自己这多年来的松懈才会得到这般结果,若非是她对自己的要求过低,断然不会让我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是你替了她,也会是旁人,你莫要再出现这般说辞了,否则便是让我心生失望”。
“我自是赏识你的为人与能力,你亦是当得起这般赏识,若是你不理解我的决定,那便算我看错了眼,只是半夏此番定是要舍了这一等丫鬟的名头......”
“我做这个决定不仅仅是为了你,亦是为了半夏着想”,唐瑛且淡淡地说道:“你觉得半夏这般性子日后能当何任?”
“半夏她亦是应该经历一些低谷才是,若是她因了这次的事件能学到你身上的任何优点,便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