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深知唐瑛所言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唐瑛自不愿瞧得她们四人因了她而损及性命,那样只会让唐瑛心中更为不安,倒是比由得她来遭受这番危险来得更为绝望。
玉竹虽未曾应声,却亦是晓得唐瑛此话的不容抗拒,且是目露凝重地望着唐瑛,心中亦是在为往后的局势生出几分备设。
玉竹知晓,唐瑛往后定然会与唐老太太撕破脸面,这个打破二者关系的人亦是得由唐瑛来做。
那样一来,唐轩城与赵韵自会站在唐瑛这一方,倒也会让往后的生活快意许多。
只是这般行径亦是会引出那些对唐轩城心存恶意的人,他们不会轻易地略过任何打击唐轩城的机会,而这不孝之论,自然可以做得一份利器,以此来对唐轩城加以弹劾。
依着唐老太太的性情,定不会轻易原谅唐轩城对自己的违逆,倒也会将此事的影响范围扩大,自是要以此引得唐轩城的重视与忏悔。
而唐瑛断然不会令着唐老太太那般作践唐轩城的声名,更加不可任由那些个暗处的人以此中伤于唐轩城,她只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来保护唐轩城不受到那些影响。
唐瑛想要护得唐轩城周全,想要维护这个家不被损及半分,便意味着她不可以放松一刻,她须得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计划着如何应对那些恶意的行径。
在唐瑛与唐老太太彻底决裂的那一刻,更大的考验便摆在唐瑛面前,而玉竹她们能做的,便是不对唐瑛加以拖累。
唯有保护好自身,不被外人寻得可乘之机,方才能让唐瑛心中安定。
玉竹正且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却是听得一阵风声自后方传来,随后亦是一道物件击中某物的沉闷声响。
这变故均是在一刻间发生,玉竹倒是来不及反应,她心中正是疑惑,抬眸间亦是瞧见茯苓正惊慌地看向自己后方,倒是惊恐未定之状。
“小姐!”
茯苓且低声唤着,面上亦是煞白一片。
唐瑛且在同一时刻听见了声响,她只示意茯苓莫要惊慌,随后便起身向着前方走去,正瞧见那房柱之上再次出现了淮南王府的飞镖,倒是如早上的那枚没有任何区别。
“无碍,不必担心”。
唐瑛只摇头笑了笑,随后亦是顺着窗户瞧向了院外,当是有着一股责怪的意味。
琉璃阁院中,夜风瞧见唐瑛取下那枚暗镖后便松了口气,他自是没能等得唐瑛房中只余下她一人之时,方才在瞧见唐瑛房中的丫鬟且是茯苓与玉竹后,夜风便不再想着继续等下去。
茯苓与玉竹她们二人自是与书意不同,夜风自然是识得的,亦是知晓茯苓她们与半夏均是自小陪在唐瑛身旁。
而在夜风眼中,半夏她们四人当得是唐瑛最为信任之人,自然是与唐瑛站在同处,断然不会有着任何危险性可言。
夜风在确认过信件被收与后,便自琉璃阁中离了身,且是去了侯府小厮那处查寻葛大壮的信息。
唐瑛房中此时依旧是一番紧张的氛围,玉竹已然转过身来望着唐瑛的举动,而茯苓这方并不曾因了唐瑛方才的宽慰而放松半分,亦是为了唐瑛手中的信件与那枚飞镖生出了警惕。
“淮南王的回信,倒是吓到了你们”。
唐瑛此时已是转过了身,且向着方才坐着的位子旁走去。
“这淮南王府中的人都且是个奇怪的,主子自是阴沉难测,这属下送信的也这般令人惊讶,倒是使得这般迂回的法子,真且是一个府中出来的......”
唐瑛嘴中轻声埋怨着,心中只觉得这传信的法子太过令人无奈。
这淮南王府中的暗卫自然个个均是能力极强,若是想要无声息地进入旁人的房内,将这信件放在那人面前,琉璃阁中断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察觉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