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便是极为简单的事情,而这暗卫偏生不用的这样简单直接的办法,这两次均是以这飞镖将信件送进房内,便是唐瑛方才亦被吓到了些,对此亦是有些哭笑不得。
唐瑛此刻并不曾想着自己的身份且是未曾出阁的官家小姐,因而,她只觉夜风大可不必行如此之法,这般行事,却是凭空造成了些许惊吓。
因着重生一世,周围来往的人在唐瑛眼中均小于自己太多,这般年龄差摆在唐瑛面前,便也不会让唐瑛生出任何逾矩的想法。
唐瑛如此想法,自是与对待萧逸时有着差异,而这缘由,并非是因了萧皓玄,而是因为唐瑛自身的感受。
唐瑛心中肯定,由得这淮南王府的暗卫入室送信,是至简的方法,亦不会产生丝毫不必要的麻烦。
而对萧逸行径的介意,却是因了萧逸的身份以及他的张扬所会引发的恶劣后果。
萧逸尽然不在意这世俗观念,他自是秉持着行得正坐得端一举,然而这样毫无顾忌的态度,却会让他深信自己的行为并无一丝不妥,这样的想法本便就是一种危险。
唐瑛与萧逸秉持着一致的心态,但凡她所行无愧,自无需去在意旁人的想法,她心态如此,然行事却不会如萧逸那般无畏。
女子处于世间,所需守得的礼义规章本便极多。
唐瑛无心以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世道,更未想过让自己成为这世间一个特例的存在,她守得心中清净便是足够,而世间女子所需顾忌的一切,唐瑛均会顾及。
萧逸对待周遭诸人的无谓态度,以及行事的肆意,只会让唐瑛周遭出现诸多说辞,单是这盛王世子的身份,便足以将唐瑛与整个唐家放在刀口浪尖之上。
若是由着萧逸那般妄为,自会产生诸多困扰,至而发展为极盛的危机,饶是他们二人行迹磊落,亦会经由世人之口,变成极为污秽之状。
唐瑛不会由得这样的危险发生,因而萧逸的行径,断不可为。
而诸如夜风这般入室送信之举,并不会对唐瑛自身抑或是唐轩城等人造成任何影响,夜风行事谨慎,亦无任何声张,他的入室尽是处于公务,当是与萧逸的行径有着本质的不同。
或许这身份一事,已然在无形间牵制着唐瑛待人待物的准则,即便她知晓萧逸对自己从无一丝恶意,单是这盛王世子一名摆在面前,亦无法让唐瑛尽是轻松地面对他。
在面对夜风与葛大壮等人时,唐瑛便没有那些个谨慎与规矩,唐瑛当且是对待孩童一般对待这些个同龄人,饶是萧皓玄此时的年纪,在唐瑛眼中亦是小了许多。
若是萧皓玄身上没有这淮南王的称号,唐瑛倒也会少去对他的疏远与恭敬,且如同长姐对待幼弟那般相待萧皓玄。
只是这君臣的关系不容许唐瑛有着一丝不恭的言行,无论是萧逸还是萧皓玄,均无例外,当是不得冲撞半分,自然得时时刻刻保持着恭敬的神态,由得这些个皇室之人心中无恙。
唐瑛想到萧皓玄面上的无奈却深了许多,她本便是与萧皓玄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他们两个所处的身份与环境均是不同,前生的轨迹便是告诉了唐瑛这点。
可是如今,他们二人已经不再如前生那般毫无牵连,这些个来往倒是愈加频繁了些。
饶是唐瑛自身,亦不曾察觉到自己对于萧皓玄的态度并不同于旁人,她对待萧皓玄不像对待萧逸那般恭顺,亦是不像对待舒芷沫那般用心。
当且是两个依旧陌生的人于无端间生出这些个来往,二人间的氛围,便也因了这些往来多出几分轻松,好似萧皓玄这皇室的身份,便也无甚重要。
这样的来往本来便带有着不确定性,若是换做了旁人,唐瑛断然不会如此轻信于他。
唐瑛说不清自己这般行事的动机,她不确定,如此行事是因了她对于自己与萧皓玄的行迹与前生有了偏离而生出好奇,还是因了萧皓玄带给自己的感觉当是独特。
这其中的缘由虽是无法确认,而唐瑛手中此时握着的信件,倒是可以解开她心头的疑惑。
这信件中,当会回答出自己先前产生的疑问,亦是会对他这些善意的举动做出合理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