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是国君在元青身边安了眼线,这厢元曲刚回将军府与其父母见面,那边已有圣旨凌空而来。
元青甚为震惊,暗道国君身边何时有了如此高人,却又连忙上前接过圣旨。看完圣旨,一家三口都沉默了,元曲她娘更是急得连连咳嗽。
“无妨。”元曲忙拍着她娘的背,“娘亲无须担心,孩儿今日不同往昔,自保乃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国君在圣旨上言明,已知元曲学艺归来,太后寿辰将至,务必入京同贺。
明明是鸿门宴,国君的理由完美到无懈可击。如果不去,自是抗旨不遵;如果去,后果可想而知。
元青一张本就晒得黑黑的国字脸更是要滴出墨汁来,一掌重重击在木桌上,木桌“啪”得碎得稀烂:“宁景远,你太过分了。”
宁景远是国君的名讳。元青虽是镇西大将军,一路从小兵做起,没有家族的荫庇,全靠一双拳头打天下。宁景远当初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子,那时太子和那几个出类拔萃的皇子为皇位拼得死去活来,而宁景远则到北疆挂帅出征,实则是为了避这夺位之争央及自己,更深层的想坐收渔翁之利。宁景远到了北疆,自然与当时还是副将的元青打上了交道,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知己。
事实证明,宁景远确实是个深谋远虑之人,上京的皇子们死的死、伤的伤,老国君看着这些皇子们血淋淋的夺位之争自是寒了心,伤了身,病重之际才想起远在北疆的宁景远。宁景远被匆匆召回,元青带重兵亲自护送,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这才把宁景远安全送回上京。在老国君弥留之际匆匆接了帝位,元青因为护主有功,自是加官进爵,被封了镇西大将军。
当时年轻的国君初登皇位,内忧外患,便派遣元青镇守北疆。元青带兵几场硬仗打下来,打得邻近几国俱俯首称臣,一时之间声名远播,边疆再无战事。
常言帝心难测,这不,内忧外患解决了,宁景远慢慢忌惮起手握重兵的元青,几次三番都想争其兵权,奈何都没成功,这不一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元曲见爹爹发怒,连忙跑过去抱住父亲的手臂:“爹爹,您勿要伤心,孩儿此次归来,一是为母亲寻了万年人参以佑身体,二是这件事总得解决才是,拖不是长久之计。”
元青与夫人对视了一眼,欣慰地笑了笑:“曲儿终于长大了。”
……
三日后,元青派了一支队伍护送元曲去往上京。
元曲心里不舍,但表面上仍云淡风轻,在爹娘的千叮咛万嘱咐、眼泪婆娑中登上了马车。
车是好车,外表简陋,里面装饰得豪华,一座小香炉的熏香使车内清新舒适,小小的矮几上精致的琉璃茶壶里正烹着茶,茶水在壶中翻滚。两侧的木凳上还铺着厚厚的羊毛毯。一切既温馨又舒适,看来爹娘很是用心。
反正自己皮糙肉厚,师傅也一直把他当男孩子养,元曲虽不在意这些,却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