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的威力不小,只听床前一大声嘶叫,那寒意弱了些许。
周围一片寂静,似乎没有听到屋内的声音。元曲腾地坐起来,暗道不好,怕是自己小瞧了这个不知何物的威力。她掏出几张符来,念着咒符纸燃烧起来,她忙一把扔向床前。
床前那东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似鬼哭一样拉长了声音,继而又是一声悲怆的嘶叫,看来它甚是愤怒。那原本已弱下去的寒意又肆意渗透了出来,整间屋子犹如一个冰窖。元曲冷得全身打颤,仿佛坐在冰天雪地里一般,感觉整个人都裹在冰里了。不行,她再不动,肯定会命丧于此。手脚快僵了,她集中注意力从怀里又掏出几张符来扔向蜡烛,她得看清楚眼前是何物。可那东西似乎急了,寒意又加强了不少,元曲彻底无法动弹了。
这下彻底完了,元曲一动不动像座冰雕,徒留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她心里苦笑不止,看吧,不听师傅言吃亏在眼前,平时不努力的后果就是被人干掉。还好的是蜡烛被点亮了,她正准备仔细看,不料整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拽着,不由自主地飘在空中向窗户撞去。看着紧闭的窗户,她认命地闭上眼睛,不料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畜生,胆敢伤人!”她听到头顶有一道冷冽沉稳的声音,又听到一道掌风劈过的声音,这才偷偷地睁开眼睛往上瞧,原来是恩公,她心里欢喜,真的是恩公。
她仍然无法动弹,窝在那人怀里,抬眸看着他那线条分明的下颔及性感的嘴唇出神,至于他与那东西的交手她都浑浑噩噩,何时结束的也未知。
直到那人低头意味深长地看她良久,她才回过神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想动却动不了,想说话也说不了,只能羞忿地用眼睛瞪他。
“知道害羞了?”那人似笑非笑地调侃她,幽深的蓝眸里如缀满了星光。
她不想理他,却感觉一股暖流缓缓注入体内,她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原来僵硬的四肢终于可以动弹了。
那人把她放在床上小心地为她盖好被子,这才坐在床沿上,声音甚是温柔:“可暖和了?”
她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红着脸点点头。
“今夜之魔乃堕魔,乃凡尘女子堕落之胎聚集的怨气所成,甚是阴狠,因而它残杀了许多年轻女子。而你……”
说到这里,那人才惊诧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状似大悟道:“难怪,难怪。”
她知恩公识出了她的女儿身份,甚是难堪:“因家之大事不得不女扮男装,望恩公谅解。”
“只是你现在这般是要去往何处?”那人转移了话题。
“奉旨去往上京参加太后寿诞。”
“哦。”那人闻言,眉头微蹙,转瞬又舒展开来,“此去是否有难?”
元曲摇摇头,恩公已救过她两次了,她不能让他再涉险,况且这险不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