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晨大长老一行四人进了屋子后,魑魅便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宽坐,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心下默默地计较着什么。
“咕噜……”
魑魅无奈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他自言自语着:“还真是有些饿了。”他起身走到居云观外,抬眼一扫不远处的几棵树,顿时有了精神。他悄悄地踱了过去,只见自己的贴身隐卫阿谨躺在树干上,手中拿着一枚野果子,正啃地有些落寞。
“阿谨!”魑魅突然叫出了声。
阿谨吓得一个激灵,从树上跳了下来,慌乱中还不忘抹了抹嘴,而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爷!”
“你是瞧着我太穷了,养不起你了是吗?”魑魅的语气略有些调侃的意思。
“不是不是。”阿谨慌乱地摇了摇头。
魑魅看着阿谨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笑得有些狡黠,他很潇洒地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去吧,老规矩懂得吧!”
“懂得懂得!”阿谨拿着银子正要走。
“果子还有吗?”这一刻的魑魅很没有骨气,但是他还是硬撑着维持自己的姿态。
“有有有,还有。”阿谨一摸内袋掏出四五个果子双手奉上。
魑魅接过,他摆了摆手示意阿谨离开,而后咬着一枚野果子,悠闲地散步回到了院子里。他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的琛泽,竟有些诧异:“你醒了?”
“嗯。”安琛泽已然醒了,正坐在石凳上小憩,他抬眼瞧了瞧魑魅,眼底仍有些许的倦意。
魑魅很大方地分了他一枚野果子。
“若茗怎么样?”琛泽边吃边问道。
“已无大碍。”魑魅看着安琛泽不再言语,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继续,思来想去,他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嗯……安少主,你今晚先回客栈可好?”
安琛泽端着茶,余光瞥了一眼若茗所在的屋子,他语气淡淡:“好。”
瞧着安琛泽的态度还算和善,魑魅试探着又问了一句:“那……月影给我留下?”
“五十两!”安琛泽丝毫不客气。
“五十两,五天?”
安琛泽语气坚定,丝毫不让步:“五十两!一天!”
魑魅肉痛地哀嚎:“安琛泽!”
“是黄金!”安琛泽淡定地说出口。
“奸商!奸商!”魑魅气得脸都绿了。
安琛泽低下头轻轻地撇了撇茶沫:“作为主子,我很有必要帮我的下属攒些嫁妆。”
听到这儿,藏身暗处的雾影低下头看了看身边的月影,无声地笑了。
“你……”魑魅有些气急:“安琛泽,我也是即将成为你下属的人呐!”
“也对,殿下是自己人。”安琛泽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而后抬起头看向魑魅:“那就算你自己人的价钱,五天,三百两!”
魑魅无语地抬头望了望天,而后站直身子,他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安少主很缺钱吗?”
“并不。”安琛泽淡淡地说道。
阿谨提着两个食盒缓步而入居云观,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院子里诡异的气氛。来不及多想,他恭恭敬敬地走到魑魅面前:“爷。”
魑魅正被安琛泽雪上加霜的行为气得不想说话,他沉默着接过一个食盒,径直走过去敲了敲偏房的门:“几位长老,不如先用些午膳。”
不过一会儿,四长老开了门,他一言不发地接过食盒,旋即又关上了门。
魑魅转过身来接过阿谨手里的另一个食盒,他自顾自地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寒舍简陋,粗鄙吃食,便不为难安少主了,安少主还请自便。”
“记仇!”琛泽无奈地低头笑了笑,他转过身,藏身暗处的雾影和月影一齐现了身,他吩咐着:“月影留下,好好看顾着若茗,这几日我会安排人手备好餐食送来。”
“是。”月影微微福了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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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一点一点地低过山头,天色渐晚。魑魅正坐在梧桐树下凝神闭目,静静地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