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怎么样?”那男人问。
“这怎么能马上看出来。”女人有些没有耐心的道,“分人的,等等吧。”
那男人递给女人一个盒子,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女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盒子,因此姜承析也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再之后的日子,仿佛是一天的重复。
沈慕晚明明没有受过于重得伤,应该是要醒的,却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女人每天上午都会过来看沈慕晚的手掌,但也什么都没有做。
终于半个多月后,女人再一次来看沈慕晚的掌心的时候,沈慕晚的掌心不一样了,出现了黑色的条纹,忽隐忽现。
姜承析在一旁牙都要咬碎了,可还是得硬逼着自己看下去。
那女人看到沈慕晚掌心的黑纹,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第一丝微笑,可姜承析看着觉得毛骨悚然。
日子一天天的过,姜承析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沈慕晚掌心的黑纹慢慢扩散,顺着胳膊已经蔓延到了心脏附近。姜承析也没那么多避嫌的心思了,他心里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波动,更多的是紧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那女人终于把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根手指长的针,姜承析看着那根针眼神有些慌乱。
那女人将针拿出,温柔的看着沈慕晚,仿佛她要做的并不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女人拿着针靠近了沈慕晚的胸口,逐渐碰到那根马上要蔓延到沈慕晚心口的黑线。然后姜承析便见着,黑线顺着针的引导渐渐没入沈慕晚的心口,那根针也顺着不知怎的毫无痕迹的没入了沈慕晚的心口。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左右,沈慕晚原本身上的黑线开始逐渐淡去,直至消失。
做完这些,女人出去放了一只信鸽。
入夜后,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又出现了。
“完成了?”男人声音低沉,似乎是哪怕只有他和女人两个人,也要可以的隐瞒自己的真实声音一般。
“嗯。”
“什么时候会醒?”
“大概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
“好,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找她了。”男人说着啧了一声,“你出门小心点。”
“用不着你提醒。”女人显然并不怎么害怕戴面具的男人。“醒来就让人走吗?”
“醒了给我消息,到时候再说。”
“知道了。”
一个多月后,沈慕晚并没有醒过来。女人皱着眉检查了一下沈慕晚,自言自语道“好像有些糟了。”
姜承析疑惑,糟了是什么意思。
女人没再多说,动用内力向沈慕晚身体内毫无保留的灌注。如果是一个同样有内力的人,或许这是好事儿。但是对于沈慕晚这个手无弱鸡之力的小姑娘,这种疯狂注入的内力会使得沈慕晚身体内遭受强大的无法承受的冲击。
姜承析看着明明还没有清醒的沈慕晚,由于过大的痛楚身体不自觉的颤动。而沈慕晚的耳朵此时也缓缓流出刺眼的红的血。
女人输完内力也长出了一口气,并没有再过多关注被摧残的看起来万分凄凉的沈慕晚,而是起身紧了紧衣服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女人才开始拿不知道哪里来的药开始熬制,然后给沈慕晚调养。
如此灌注内力打破沈慕晚的身体,又再次给沈慕晚养好,来来回回四次之多。
姜承析反倒现在有些庆幸沈慕晚现在是无知无觉的状态,不然要怎么熬过去。
期间那个面具男人又来了一次,见到是这样的状况也没什么办法,只叮嘱那女人加快速度让沈慕晚醒来。
沈慕晚最终也不负众望的终于睁开了眼睛。
姜承析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恶毒的女人瞬间变脸,宛若一个救世主一样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沈慕晚。沈慕晚也全心的相信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再然后就是沈慕晚离开茅屋,被锦门的人找到,后来的事情他几乎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按照道理,他是可以选择抽离了。可是...他舍不得。
在沈慕晚房间的郗沉和秦夕衡已经经历了三个日出日落。
门外的影这三日也是一动不动,豆子和青山想要给屋里送吃食的行为也都被他一一拦下。
郗沉整个人如水洗的一般,尽管有师师在旁边帮忙擦汗,但是屋子内本身的高温度,加上郗沉体力精力的耗费,衣服都湿透了,如今虚弱的模样,真有些要坐化的意思呢。不过这会儿没有人来分心打趣他。
秦夕衡则稳如泰山一般坐在沈慕晚床边牵着沈慕晚的手,偶尔给沈慕晚喂喂水。半点不和平时不一样。
圆盘还在咯吱咯吱的转。旁边的那朵似花非花的东西燃烧的火苗却越来越小,而且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郗沉心中的不安开始扩散。他在之前一再叮嘱过姜承析,一定是要他自己要自己醒过来。火苗越小,也就说明姜承析不愿意醒来。
郗沉对于这个禁术也有着无比得困惑,他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为什么会有人被困在幻境里,或者说死亡。就像现在,他理解不了眼前的火苗为何会变小一样。
姜承析仍旧在沈慕晚身边,看着她一身伤痕的终于扑进了沈亦桐怀里。看着她一点点康复,遭受那些本不属于她的痛苦。看着她面对着人群微笑,却在夜间无声的哭泣。看着她掩饰自己听不见的不安,努力的学习读别人的唇语。看着她一点点从消失的那几年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看着她从颓丧慢慢又坚强起来。
姜承析终于用这次机会,弥补了那么多他错过的她的时间,她的样子。越陪伴着沈慕晚,他陷的越深。
秦夕衡看着那燃烧的火苗越来越小,给了姜承析一拳。
“没用的,他在幻境中感受不到的。”郗沉解释道。
而在幻境中的姜承析,已经走到了沈慕晚与秦夕衡成亲的那天。他正站在沈慕晚的梳妆台旁,看着沈慕晚凤披霞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