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我在想至尊一路来辛苦了,我竟忘了给您沏茶,我这有上好的崆峒飘雪,是上次去崆峒山,梦老爷子给的,我这就给至尊沏一壶来,您尝尝。”穆星辰连忙说道,伸手就去取桌上的茶壶。
“等等,爱卿何时还去过崆峒山,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啊?”秦楼月将手轻轻的搭在穆星辰手上,微笑的盯着他,略施力气道。
“真是越慌越乱,我这个猪脑子,怎么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这下要完蛋了。”穆星辰心中将自己骂了千万遍,觉得这次是真的没办法应付下去了。
突然间,灵光乍现急言道:“可不是嘛?之前至尊不是希望将‘化圣宫’建在崆峒山上,梦家家主一直不同意。我见最近‘覆舟会’又要攻打‘化圣宫’,恐到时难免有一两处损坏,耽误了至尊炼丹的大事,所以就私下去见了梦家主,希望他能回心转意。然则我确实能力有限,那老家主又是铁石心肠,没能劝服他,我恐这事说出来反而惹至尊烦心,就没敢多言,还望至尊恕罪。”
说着,穆星辰“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爱卿快快请起,不是我说你,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可要好好改改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再说,你这样为我尽心办事,我又有什么能责罚你的。”秦楼月语重心长的说道。
穆星辰此时也不再矫情,赶忙起身为秦楼月沏茶,经此一劫,他像是有如神助一般,一个点子在脑海里慢慢形成。
待他将一杯滚烫的崆峒飘雪呈给秦楼月时,眼神清澈,恢复往日神采,微微一笑道:“至尊,我这两天一直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又见外了不是,你我主仆之间,当讲的当然必须要讲,然又有什么是不当讲的呢,爱卿但说无妨。”秦楼月端起茶盏,吹去茶叶,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实茶香扑鼻,神清气爽。
“我想了一个计策,能试探出尊主有无二心。若是有,咱们一举将她消灭,斩草除根;若是没有,刚好消除父女隔阂,也免得错杀无辜。”穆星辰壮了壮胆子,试探的说道。
“哦,你说的是这个事啊,呵呵,之前不是说了吗,斩草要除根啊,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莫不是近日你与棠儿走的近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秦楼月皮笑肉不笑的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穆星辰道。
“果然老奸巨猾,幸好我没有唐突直接说,疑心病也太重了,但是为了不去穆家,只能拼死一试了。”穆星辰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道:“奴才当然不敢有什么私心,只是害怕一时疏漏让至尊失去一员大将罢了。”
“你说的倒也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若非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不至于置她于死地,那你倒是说说是何办法啊。”秦楼月将茶碗端起,啜了一小口,面带微笑问道。
“至尊,我想将计就计,外紧内松。与其现在再增兵灭了这些‘覆舟会’的乌合之众,不如就由他们去,做成一个败兵的假象,倒时看看南棠下一步究竟是诱敌深入,将其一举歼灭,还是狼子野心想趁机夺位。”穆星辰思考片刻,说道。
“不过至尊尽管放心,只要咱们守卫好仙羽神宫,分分钟就能让这帮残兵败将魂飞魄散。我想这样的方法足以鉴别尊主的心智。”穆星辰试探道。
秦楼月摸了摸胡子,盯着穆星辰的眼睛道:“你说的也是个法子,反正就这么些人,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无外乎就是早一天消灭还是晚一天消灭的事,倒也并不急于一时,还能试探出南棠。不错,还真难为你想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哈哈哈,那老夫就再陪他们演一演,原先还想来活动一下筋骨,许久不出手了,有些着急了,看来还需再忍一忍。”秦楼月仰天大笑道。
“如此也好,让老夫再看得真切一些,不过,你确实让我很意外啊。”秦楼月用手拍了拍穆星辰的肩膀道。
穆星辰惊恐的张大嘴巴,看着秦楼月,颤颤巍巍说不出话。
“本来嘛,你要是不说这些,稍微添油加醋一些,帮我灭了南棠,你就是这仙族仅次于我的人了,何苦要保她呢?难道你真对权力无所求?”秦楼月眯着眼,上下打量道。
“绝非臣不贪恋权力,只是楼纵一向敬重至尊、效忠至尊,不能做那不仁不义的事情罢了。”穆星辰心里长舒一口气,义正词严道。
“哈哈,好,那我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也回宫了,原以为今晚要在你这将就一宿呢,这下好,我能安安稳稳的回去睡一觉。这边的事,就交由你处理了。”说着便起身御剑而出。
房中留下惊魂未定的穆星辰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