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什么凶,休休没有出卖你。是我先发现她偷偷把你带回来,这才盘问的她。”孙大娘就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挡在了休休的身前。
凤容抿唇,他揉了揉眉心,心中郁躁的很。
若是之前,有人同他说这种话,恐怕已经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休休见小七一张面容苍白的厉害,纤长卷翘的睫毛微颤,看起来脆弱又可怜,以为他是又哪儿疼了,连忙开口,“阿婆,没事。小七的身份情况较为特殊,他警惕些,也是好的。”
休休端过孙大娘手中的碗,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甜甜一笑,“阿婆,天也晚了,粥给我,您快去歇息吧。”
孙大娘看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压低了声音,轻声教训道,“我看你呀,就是看上他这副好皮相了!”
沈休休笑得灿烂,并不反驳。
就说吧,谁不爱美人呢!
孙大娘无奈轻叹,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房门再次被关上,屋内只余休休凤容二人。
休休看了眼淡漠的凤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在床边坐下,问,“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她担心小七还是抵触她。
“你来。”凤容微微侧头,平静的说。
真心?
他从未见过。
虚与委蛇,倒也是新鲜。
他就勉强陪她演个几天玩玩儿罢。
见凤容同意,休休笑弯了眸,“好。”
休休喂了他小半碗粥,少年便皱着眉头开口,“我吃饱了。”
沈休休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食盒中还热气腾腾的饭菜,“……”
那些都是她要吃的。
他这样,显得她很能吃啊喂。
“真的不再喝一点吗?”休休眨了眨眼。
凤容摇头。
沈休休只好扶着他躺下,然后……
径直奔向了饭菜。
天天从早到晚的洗衣裳,要是还不把自己的肚子填饱,那实在是没办法活了。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连剩菜都吃的如此美味。
休休吃的很快,她收拾好碗筷后,看着面前的小榻,陷入了沉思。
问题来了。
床被小七霸占,她睡哪儿?
挤一挤……她不会被小七当做女色狼吧?
打地铺……她连铺子都没有。
天寒地冻的,不管了。
休休的魔爪伸向了被褥。结果她才伸手,被褥就迎面扑到她脸上。
休休:……
“你做什么?”凤容的声音沉沉,休休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睡,睡觉啊。”休休有些心虚。
不对。
这是她的地盘,是她的床,她心虚个什么劲?
凤容的眼底仿佛蕴含着风暴,“我没有与他人同榻而眠的习惯。”
“可我这儿只有一张床。”休休撅起嘴,委委屈屈的说,“你让我睡哪儿?”
“打地铺。”凤容毫不留情的说。
“地上凉。”休休咬唇,“况且我没有多余的被褥了。”
凤容并不想理会沈休休。
她睡哪儿,关他何事。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沈休休的屋子,是沈休休的床榻,是沈休休收留了他。
休休咬牙,但最后只是把被褥重新给凤容盖好,自己沿着榻边坐了下来,紧紧抱着双臂,将脑袋靠在膝盖上。
算了。
只这一次。
等他好些了,她一定让他也尝尝挨冻的滋味。
凤容等了很久,屋里再没有动静。
他又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