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一紫两道人影,各怀心事,便久久地未曾再多言。
……
萧画仙遇袭之事在次日的白天便不胫而走,更是传到了宫中,连带着姜元长公主陪伴的太后亦是听闻了此事。
而同时,也是在同一日,有宛如陪伴在身侧,完好无缺的秦昭昭却也稳稳当当地在秦昭阳的陪同之下出现在了紫禁城的大门。
这秦昭昭毫发无损,而那同行的陌生女子更是凭借一手织布的好手艺在温庆公主的举荐之下一跃入了六司,成了尚服女官。
这一组合是秦昭阳亲自从雨霖铃中接出来的,宋晚成人脉颇通,对外便称公主贪杯,连着醉酒了几日,便在雨霖铃中多歇了几日,因着连醉了几日是在不甚雅观,这才不曾现身,连带着雨霖铃众人也不敢将此消息透露出去,故而才有了公主失踪的假象。
这有秦怀璧的人陪着,又有宋晚成金口玉言作保,再加之前几日这搜寻的确是松懈,原本漫天的流言便是不攻自破。
连着几日不吃不喝的慎贵妃一见未曾缺胳膊少腿的秦昭昭,顿时抱着女儿哭的近乎断气,险些便要晕过去。
幸得有秦怀璧和秦昭易兄妹在旁劝说,好说歹说的才用了饭食,又不肯再让秦昭昭离开自己的视线,吃睡都要带着这个女儿才肯。
而那一边,秦怀璧则带着那张信纸迈入了慈宁宫的大门。
太后眉头紧锁,显然是在为秦昭昭之事而不悦,姜元长公主在旁正讲故事逗着乐,却不能消退杨太后面上的阴沉。
秦怀璧神色平静地在红鸾的带领下进门,她理了理衣襟,郑重跪地,行了个叩拜礼道:“参见皇祖母。”
太后道:“你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没去陪陪朝阳那丫头?”
秦怀璧道:“本该先慰问昭昭的,可此事事关昭昭的名节性命,孙儿实在惶恐,不敢隐瞒皇祖母,因此孙儿便急匆匆赶来亲自禀报皇祖母。”
太后道:“什么事,让你如此神色匆匆?”
秦怀璧看了身后的茗青一眼,茗青会意,掏出用布包小心包平整的信纸,递到红鸾的手中。
秦怀璧道:“此物,皇祖母一看便知。”
姜元长公主接过那布包,小心翼翼地拆开,其中的假墨香便随着这一拆而散了出来。
太后接过那信纸看了其中的内容,一双细纹围绕的眼睛中便闪了闪,末了合上信纸,道:“你想说些什么,直说就是了。”
秦怀璧从容道:“皇祖母一向喜爱萧画仙的画,便也知晓那萧画仙不但画技出众,更是个喜怒无常,神出鬼没之人。可他一个云游四海的画师,又会得罪什么人,竟有人不顾旁的,夜闯其阁室,险些要了他一条命呢?”
她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拿出仅剩的一小块寒香墨,道:“这是孙儿无意中在萧画仙的手中得来的真正的寒香墨,皇祖母可细闻其香气,幽微清冽,即便是不封起来也是聚而不散,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退,可这张纸上的香气同它相比,便知淡了许多,可见不是真正的寒墨香。”
她目光灼灼如炬,道:“而这假寒墨香的气息,皇祖母的宫中亦有。
“正是陈郡主表姑进献的那张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