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闻言便忍不住笑了。
他撂下药碗,伸手去捏秦怀璧的鼻子,秦怀璧噘着嘴推开他的手,道:“你干嘛?”
江楚珩道:“在军营的时候吃药每当嫌苦的时候微臣和弟兄们都是捏着鼻子强灌,公主既然嫌苦,那微臣也只好使这招了。”
秦怀璧知道他在戏弄自己,不由笑嗔道:“臭小子,你糊弄我是不是?”
江楚珩端起碗来,道:“那公主还不赶快喝了这药?早些喝完也早利索,微臣晚些还有些急事要处理,恐怕不能一直服侍公主。”
秦怀璧苦着脸强喝下一口,接着抬眼道:“你口中的急事,难不成是萧画仙的事?”
江楚珩有些意外:“公主怎么知道?”
秦怀璧道:“此事却也巧了,那日珍宝斋你替我和昭昭解围时,昭昭说在你马车上看到一个绝色的俊美男子觉得十分眼熟。
“如今春色正浓,萧画仙每每只在冬日现身,京中又甚久没有萧画仙的消息,我那时便想,想来他的消失必然同那日在你马车上看到的男子有关。”
江楚珩点头道:“公主冰雪聪慧,微臣的‘急事’的确就是萧画仙。”
他将萧画仙身患奇症之事详详细细道来,末了道:“每每寒蛊发作,萧画仙都会剧痛难敌,生不如死,唯有在冰窖之中调息才可稍加抑制。
“若是往年相安无事,萧画仙只需自行就是,奈何朝阳殿下被万兴王妃掳走的时,万兴王妃曾派人夜袭萧画仙的住所。萧画仙为救手下女侍,情急之下逆行运功断了周身经脉,险些折在当日。
“如今他命在旦夕,我也只得将他秘密运往冰窖医治了。”
他口中的万兴王妃自然就是此刻早已送去勃梁的陈芷瑶。
秦怀璧想到秦昭昭对萧画仙的情愫,自然不希望萧画仙就这样死去,连忙急切地问道:“命在旦夕?他的病可还有法医治?”
江楚珩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
他撂下汤匙,笑的有些古怪:“公主好像,格外注意萧画仙似的。”
秦怀璧挑眉:“你什么意思?”
江楚珩似笑非笑道:“听说公主曾四处搜寻同萧画仙容颜相似的男子画像,甚至还想方设法搜寻萧画仙的贴身之物,这萧画仙容颜俊美,命不该绝,但总归太过瘦弱,想来应当是入不了公主法眼的吧?”
秦怀璧闻言便知这小混蛋又在吃起醋来了,伸手掐住江楚珩的双颊,道:“你皮痒了是不是?你自己在外拈花惹草的别在这以己度人。”
江楚珩莫名道:“我拈了什么花,惹了什么草?”
秦怀璧道:“还装?当初你师妹温楚楚梦中向你这个师兄表白心意,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你少在这跟我装蒜。”
江楚珩道:“温楚楚那小妖女向我表白心意?那孩子不谙世事,一向是对我做法最为不满,跟我能表明什么心意?您只怕是听错了吧。”
秦怀璧道:“我听的分明,她说的分明是——”
然而说到此,她却是忽然醍醐灌顶,道:“等等,你是她师兄,我四哥是你师兄,难道这丫头口中说的师兄……是我四哥?!”
江楚珩一本正经:“很有这个可能。”
他趁秦怀璧的震惊未消退之时及时地送了一勺苦药到秦怀璧的口中,笑道:“喝药,旁人再喜欢谁都没有我喜欢你来得重要。”
药明明是苦的,可随着江楚珩的话说完,那一勺药入口却忽然就变得甜了。
连带着心头都跟着甜丝丝的。
秦怀璧忽然就觉得自己不怕苦了。
一碗药很快下了肚,江楚珩小心翼翼地为她擦了嘴,接着起了身来,道:“我先走了,等下我找个侍女来府中侍奉你,你先安心在屋里歇歇,我晚些回来。”
说着又极自然地撩开秦怀璧的额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江楚珩此刻实在是太像一个丈夫嘱咐夫人的模样。
秦怀璧的脸登时变得通红。
她轻推开江楚珩,嗔道:“走开!谁……谁想等你。”
江楚珩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他伸手冲着秦怀璧抛了个极骚气的飞吻,贼贼一笑道:“小红杏乖乖在家可别出墙,乖乖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