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笑吟吟道:“多谢钱小姐,只可惜奴婢不会使刀剑,小姐不妨给奴婢一把粗使的短匕就是,奴婢做惯了粗活儿,想来也只有这些东西能够配奴婢一用了。”
钱婉儿本想出口询问,但扫了秦怀璧一眼还是选择招了招手,示意小厮捧了一把匕首来。
青瓷试了试刀锋,笑道:“好刀。”
钱婉儿也不废话,当即便提剑逼将了上来。
她的动作快的惊人,几乎是眨眼间便朝着青瓷刺去,看得秦怀璧不由捏了一把汗。
谁知青瓷却是不慌不忙,她轻盈如烟,好似一尾滑溜溜的鲤鱼,钱婉儿那样迅速的动作竟连她的衣角都没碰上。
钱婉儿一咬牙,只觉被挑衅了,便也不再手软犹豫,下了杀招转刺为切,青瓷浅浅一抬手便架住,接着便是一记漂亮的后空翻,匕首便绕着剑身绕了一圈。
钱婉儿猝不及防,下意识转身,刹那间却只觉眼前一花,咽喉一凉,眨了眼睛后才听清楚身后青瓷笑呵呵地所说的一句“承让”。
她当即就意识到了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什么,不由好似束了手脚一般僵在了原处。
那头观战的秦怀璧不由暗松了一口气,但口中却极平静道:“青瓷,玩玩罢了,可不得无礼。”
青瓷还是那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了一声:“是。”
接着便松了手,拢好衣裳麻溜溜地跑回秦怀璧的身后去了。
钱婉儿这一下没话说了。
在一个侍女手下输了也就罢了,还输的这般彻底。
实在太过上不得台面了。
她自小骄傲,身畔的人一向是让着她,让她有了自己天下无敌的错觉。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就她如今这点本事,又如何能入连四皇子都高看几分的镇海侯的眼呢。
她默了默,忽然抬头,深深地望向秦怀璧。
“婉儿多谢公主好意。”
秦怀璧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喝着龙井呢,闻言却惊讶地抬起头来,道:“谢我?”
她出口又觉不妥,又道:“哦,都是小事罢了,不必言谢。”
钱婉儿道:“婉儿谨记公主教诲,必然不会让公主失望。”
秦怀璧心中不由讪讪。
她会说今日前来她只是想试试这钱婉儿工夫到不到家么?
其实她本来做好了嘲笑她的准备来着……
然而这举动似乎被误解成了自己打算栽培她激发她更努力了似的。
也算,弄拙成巧了?
她想到此,便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道:“如此,便甚好。本朝还从未有过女子为将的先例,若钱姑娘能够破此例,想来整个钱家,都会以钱姑娘为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