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看着热闹,这猛然被点名,又哪敢得罪公主,纷纷应声称是。
秦怀璧道:“不瞒公主,此事说来话长。”
她将百花盛会上所发生之事及她暗中派人发布的谣传当着众人的面一一道来,末了正儿八经道:“此事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草民并非未曾想过是否是沈姑娘因为输不起而从中作梗,不过想来,沈姑娘是才女,想来这般有文采之人必然怀有文人的孤傲,应当是不屑于做出这等无耻之举的。”
沈白月:“……”
秦怀璧绝对是故意的!
先是在众人面前暗示了一通自己是冤枉的,后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为自己担保,实则却是明褒暗贬,意图将帽子扣在她头上。
这举措也实在太无耻了……
只可惜再无耻又如何,她一早便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任秦怀璧如何辩解,在真凭实据跟前她也是辩无可辩,即便是在此刻逞逞口舌之快又能如何?
因此沈白月便是慢条斯理道:“我自然是不屑冤枉你,此事若非我闺中密友发觉我亦是被蒙在鼓中。”
她瞧看了身侧的琥珀一眼,琥珀立刻递上一本书。
沈白月接过那书奉上,起身道:“公主请看,这是臣女一年前所发售各书院的《白月集》,各书院皆可作证臣女发售此书的时间,全盛京的书院尽可查探,便可知此话非臣女虚言。
她伸手翻开某页,道:“公主你看,此首《忆芙蓉》乃是臣女所做,而其中所夹的纸里写的正是这位公子所做的《吟牡丹》。”
秦昭昭接过唤纹递来的书,只见上头果真是一首《忆芙蓉》。
只见上面写道:“蚕食桑叶织女布,青枣难解口头苦。貌若天仙才子妒,青行百步回首逐。”
而秦怀璧在百花盛会上所写的《吟牡丹》正誊写在一张纸上夹在其中。
“桑叶虽柔蚕饱腹,涩果可解心头苦。貌若天姿无才干,才子却行举善妒。”
两句诗搁在一处,一个是夹在整本书其中的某一篇,一个只是一张薄纸,如此对比便是高下立现,瞧着自然是不如沈白月有说服力了。
沈白月接着道:“全诗同这位公子的《吟牡丹》可以说几乎是如初一辙,百花盛会结束后,我闺中密友无意中听见了大家赞美这位公子的诗,发现诗句和我相似,我仔细比对了整首诗词的内容,这不过短短四句,便句句雷同,难不成当真是巧合二字就可以辩解的么?”
她话语铿锵,更是说的有理有据,众人心中的天平便纷纷朝着她倒去。
然而秦怀璧却不似她所意料的那般面色大变,反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抚掌笑道:“才女果真是才女,一字一句皆是冲我而来,若旁人不知道的,倒像是沈才女早意料到这一天,刻意准备了这些证物似的呢。”
沈白月闻言,视线便下意识地游移了一下,但扫到某处她便忽然坚定了些许,朗声道:“公子伶牙俐齿,却泼的一手好脏水,若是您此刻承认,尚且还有一丝体面,若是还咬死不承认,只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怀璧重新展开折扇道:“好,我倒想看看我怎么砸自己的脚。”
她扫视众人,道:“公正与否,自然不能如沈氏这般空口无凭的随意诬陷,在座众人与公主殿下都是眼前清明,想来也不会任由此人满口胡言,随意攀附。”
沈白月冷笑:“空口无凭?你当我方才所列举的证据都是在跟你空口无凭么?这些凭证但凡长了眼睛的只怕都看得出你的剽窃,如今在座诸位甚至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公子若是问心无愧又究竟为何如此藏头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