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手中的钢刀攻得更加猛烈,男子无法只能持剑抵挡,一时间铛铛的对击声充斥整个房间。
男人毕竟身强力壮,在力气上胜了艳娘一筹,没过五十招就被男人用没出鞘的长剑压在桌子上。
他阴狠的低声道:“入了青楼,你就叫艳娘。”
艳娘怒目,奋力抵御压在咽喉上的剑柄,咬牙斥吼:“主子为我赐名南书,我叫南书。”
男人霍然讥笑,利用身体的重量压的艳娘动弹不得,“醒醒吧!破了身子就不要妄想留在主子身边。”
艳娘倏地不在抵抗,凶悍的眼底慢慢染上难堪的绝望。
男人见状缓慢起身,扫了扫身上的褶皱,冷眼瞥了躺着不动的艳娘,“现在不是你作的时候,锦衣卫和三班捕使正满城搜捕,用不了多久就会搜到这里,必须想办法离开。”
艳娘抬高视线,嘲讽一笑,“若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男人脸色骤变,恨声道:“你有何底气怪在我的身上?别忘了,你我各尽其职,本就不应该在暴露之后聚在一起!”
艳娘缓缓的从桌子上起身,斜眸看他抿唇不语。
男人以为她想明白,嗤笑着转身打算去将门关上,就听艳娘淡淡说道:“我来做饵,你找机会出城。”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滞,过了几息才徐徐转身,眼中皆是诧异的惊色,“你说什么?”
艳娘妖冶的脸忽的绽出凄苦一笑,轻启红唇,“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来找你,更不能用肮脏的残破之身去见主子。所以,我的过错,我自己承担。”
男人两步跨到艳娘身前,双手捏紧她的双臂,怒道:“你疯了?”
艳娘双肩一晃挣脱男人的手,一脸坚毅,“我没疯!”说完,眼眶急速发红,有泪滑出。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没疯,就不要说这些废话,和我一起想办法活着出去。”
“我没疯,疯的是你。”艳娘眼眸含泪凄凉勾唇,“吴定远,外面的不是你那帮废物属下,他们是锦衣卫,是追袭,搜证,刑讯最为厉害的北镇抚司,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能逃得出去吗?”
男人,也就是襄阳三班总头役吴定远。
他阖张着嘴,半天不知该如何反驳艳娘的话。
艳娘一抹眼泪,咬牙苦笑,“所以,我们必须有一个人做饵。”
“若真要如此,也应该是我,因为我是男人。”吴定远目光直直看向艳娘,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
艳娘闻言,霍然璨笑,似是被吴定远的话感动,长叹一声,“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账册还在她手里,你一定要活着逃出去亲手将账册交给主子。”
她眼里陡然爆射坚定的赴死之心,不给吴定远阻拦的机会,一个急转身破窗而出。
吴定远下意识的奔出两步,忽听远处传来厉声嘶喊:“人在那,快追...”
他红着眼眶咬紧牙关,一转身冲入灶房,将一口大缸挪开,潮湿的木板顿时露了出来。
他掀开木板,跳了下去,在将大缸挪回后堵上木板,这就是为何搜不到他的原因。
艳娘从屋舍里出来,并没有直接暴露与人前,而是躲避追击远离吴定远,见机行事的溜入一家无人的院子。
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男人的粗布衣衫换上,一头长发也用簪子束成男人发髻,将匕首插入靴筒中,深吸一口气拉开院门走了出去。
从封城之后,街面上就见不到寻常百姓,她的出现就显得极为的突兀。
溜着墙边没走多远,就碰到一队人,为首两人身着黑色飞鱼服,手握绣春刀,而他们身后则是四名皂色盘领公差,腰间皆是别着铁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