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到这一层。只有把人救出来,再慢慢查。现在翻这些事,不是时候。”武振英道。
思卿听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两样东西,“迷烟,无色无味。傅伯伯若不肯听您安排,只有出此下策。这封书信给刑部黄姓堂官。”
武振英道:“我明白了。”
思卿踟蹰道:“不知您知不知道,安平郡王在南将兵,先和嘉国公沈江东不和睦,沈江东兵败失踪。后来安平郡王又和定远大将军孙平甫不和。孙平甫复郴州后打通了中路军向南的行军之路,安平郡王方复了新建。而后安平郡王弄出这一桩事,抓了这么多真真假假的“叛军”要立威,先时打算在新建就杀了,给底下的人劝住,又弄到京里来,说是要“献俘”。可是现如今三……陛下不在京,所以现在安平郡王背后在京的人把这件案子咬得很死,按说我应该让您冒这个险……”
武振英道:“你不必客套,东西交给我,也不必再管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别回头查我就是了。”
思卿道:“这是下策,傅伯伯背上两个案子,以后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我仍和端王去缠,您等十天。十天之后要是没有消息,就烦您去做这件事。”
武振英奇道:“等十天?那你怎么现在就来见我。”
思卿道:“我猜着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担心我若不来,您自个儿提前出手。”
武振英道:“你看我像是那种不守法度的人么?”
思卿挑眉,“我是担心保不齐我兄长急着动手。对了,我阿兄和嫂子呢?”
武振英道:“他们本来已经回京了,只是梁汾有生意上的事折返回临清去处理,我已经派人叫他回京了。你嫂子回通河去了。”
思卿听了暗暗松了口气,道:“我阿兄回来也使不上力,不若不回来。”
武振英道:“他什么脾气,你不知道?我可拦不住他。”
思卿想了想说:“我晓得他和从前孤山社林世仪先生那一干弟子走的近。可是徐文长这厮不是东西,杜嗣忠素来和刑科没有瓜葛,您看着我阿兄,别叫他到处钻营,反倒坏了事。”
武振英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要么我和你兄长不插手,要么神不知鬼不觉把傅兄弄出来。”
思卿便说:“今儿来的路上我细细想,上次见您,竟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因她不便久留,就起身告辞,临走说,“若有要紧事,烦请您去找程瀛洲。他家在西边广德巷。”
武振英答应了,送她上车出门。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吕叔从门外进来,关上门道:“禁军都退出去了。”
武振英点了点头,把灯剃亮了,吕叔问:“老爷,她是……”
“是前头没了的东阁大学士叶秀峰的女儿。”
吕叔拊掌道:“叶秀峰的女儿不是……陆家这位姑娘竟有些段机缘!姑娘怎么说?”
武振英看着吕叔道:“和我想的一样,把傅兄悄悄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