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与程、唐分头带人搜寻去了,江枫想了一想,独自去了城南武宅。
“这个人昨儿被我们抓了,”武振英道,“端王府似乎很想要这个人。我们假装从端王府的人手里救了他,想看看端王府在耍什么花样。”
江枫沉默了片刻,武振英复道:“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徐文长又跑来找梁汾,说了思卿的事。梁汾很担心他妹妹,不想思卿在牵连进去,希望自己可以解决此事。”
江枫想了想,还是轻声说:“伯父,他们在作戏?”
“作戏?谁和谁在作戏?”
“皇后和端王。”
武振英站起身来,面色又这阴晴不定,“他们作戏?唱得哪一出?”
“唱得哪一出现在不好说,”江枫谨慎道,“不过唱这一出现在的目的就是引出端王府的内鬼,现在引出来了,鬼却跑了。”
武振英道:“端王世子被绑,绑他的人清楚他的行踪,所以端王府有内鬼。这个从端王府跑出来的人,和端王世子被绑有关?”
江枫道:“正事如此。”
武振英于是说:“我和梁汾也觉得此人可疑,就把他放了。梁汾现在跟着他,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江枫松了口气道:“没丢就好。”
武振英问:“思卿的处境,是不是很不好。”
江枫道:“是,殿下的处境一直很不好。不过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是个契机,也许皇后和端王之间能够有所缓和。伯父,徐文长,为什么来找顾先生?”
武振英道:“他的蒙师和傅兄是好友,所以他和梁汾以前就认识。他来缠梁汾,与他私底下的生意有关系。”
江枫道:“这个人,我看不透。有一点挺有意思,他原是叶相的人,叶相没了,他又转投何相。落后他女儿因为何相公子不明不白死了,他又和何相结了梁子。”
武振英道:“听梁汾的意思,他在士林当中风评不佳,能做到大司农,也挺有本事。”
江枫摇头道:“先头抚州的案子牵连了何、叶两个大学士,落后阴差阳错,把这个案子栽到了原来的户书吴天德头上,吴大司农被拉出来顶了缸。户部那个烂摊子铺陈得难以收场,徐文长就是来捂火盆的。他捂好了,火灭了,也就罢了,问题是捂不好,能把他自己烧死。还是远着他些罢。”
武振英道:“我也是叫梁汾远着他些,奈何他自己像贴膏药。”
正说着,只见顾梁汾匆匆进来,看见江枫也在,不禁愣了一下。
武振英笑道:“嗳,我可已经把你卖了啊。”
顾梁汾无奈道:“罢了,您不卖我,我也要告诉沈夫人了。”
江枫急忙问:“那人去哪儿了?”
顾梁汾道:“城南,一个破庙里边。我留了人在附近盯着,回来报个信儿。那里头的人,都是岭南口音。”
“岭南口音?”江枫一惊,“定藩?”
“我不确定,”顾梁汾道,“不过八九不离十。看起来有至少三十个人,沈夫人,既然事涉定藩,剩下的事,恐怕要交给京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