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川还在想方才来的是不是思卿,思卿已经同江枫来至承天门附近,思卿对江枫道:“就到这儿罢,我要去金吾卫的狱中见一见韩守慎。”
江枫想了想道:“他未必会说什么。”
思卿叹了口气,“仙居长公主失踪至今,毫无消息。”
江枫听了一怔,沉默了片刻道:“好,你自己多加小心。”
思卿至金吾卫卫所时程瀛洲已经接到讯息前来面见思卿,思卿道:“他是不是什么都没招?”
程瀛洲颔首,“陛下觉得帝京城还有定藩沉睡的谍网,臣觉得韩守慎此行很可能就是为了唤醒这些潜藏的定藩暗线,但是他什么都不肯招。”
思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去见见他。”
韩守慎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当中,见思卿进来,抖着镣铐,依然行了大礼,“拜见皇贵妃——不对,是皇后殿下。”
思卿淡淡道:“你不必讽刺我,你也刺不到我。瞧你这一身血污,受刑不轻,挺有骨气,佩服佩服。今日前来请教,公子身陷囹圄,令尊为何毫无反应?”
韩守慎冷笑道:“皇后不必明知故问,我和我爹闹翻了,老家伙巴不得我快点见阎王。皇后殿下,您可得活的长长久久,要不然我们兄弟的今天,就是您儿子的明天。不过依我看,先皇后之子以后肯定玩儿不转。有您这样的继母,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东宫铁定玩儿不过您。”
“不劳你操心这个,”思卿道,“我不劝你反水,也不劝你出卖同僚。反正你爹也不要你了,不如和我做个交易?说出仙居长公主的下落,我保你性命。”
“看来嘉国公已经有消息了,未知嘉国公死透了没有?皇后殿下不问他的下落,只问我那弟妇的下落。按说嘉国公……比我那弟妇重要的多。”韩守慎道。
思卿道:“仙居长公主是宗女,当然以长公主为先。”
“仁康皇太后亡故前,仙居长公主殿下曾去见过她老人家。不知仙居长公主殿下同她老人家说了什么,她老人家才忽然自尽的。陛下因此对仙居长公主有了心结,才使她下嫁我定藩的,不是么?”韩守慎微笑着道。
思卿不由道:“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定藩在帝京城暗藏的谍网,看来你是不准备交出来了。我也没心思和你多费口舌,一句话,我只要仙居长公主的下落,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韩守慎微笑着摇了摇头。
“很好,”思卿道,“那本宫祝你一路好走。”
韩守慎再揖道:“多谢皇后殿下。”
思卿转身欲走,韩守慎又在背后道:“他们萧家的女眷,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仙居长公主如是,上阳郡主如是,皇太后如是,先皇后如是。皇后殿下,您可别忘了未雨绸缪。”
从前的上阳郡主颜陌溦在傅临川出事之后已留居通河多时,顾梁汾翌日启程到通河去接妻子返京,两人一别多日,相见十分欢喜。颜陌溦当即打点了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往帝京走。
颜陌溦笑道:“每次离开通河,路过码头,我都会想起‘入郭登桥出郭船,红楼日日柳年年。君王忍把平陈业,只博雷塘数亩田。’”
顾梁汾不解,“你为什么想起这个?”
颜陌溦摇摇头,反问:“昨儿睡得早,你只说傅老伯没事了,京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梁汾却道:“我还忘了和你说,沈沅西也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