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问:“你觉得刘什么有问题么?”
“应该没有,”顾梁汾道,“那是老帝京人了,就是他那儿子挺混账的。趁着天黑,我们去探探。”说着看向程瀛洲,程瀛洲点了点头。
思卿道:“就你们两个去,保险么?”
程瀛洲道:“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一支烟花从灯市口方向升起,思卿转头道:“卫所那边有消息?怎么不是从露初那边来的?”说完转头对顾梁汾和程瀛洲道,“你们小心些,我回府军卫看看什么情况。”
程瀛洲躬身为礼,顾梁汾却道:“两边行事,我们之间怎么传消息?”
思卿道:“我们都是以烟花为号。”
“太点眼,”顾梁汾摇头,“换个办法。”
思卿想了想问:“什么办法?”
顾梁汾道:“明日午时,我们要是不回来,总要有人给我们收尸。”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思卿气恼道。
“我们之间不要联络了,到了明日午时,要是一直没有我们的消息,你就动手。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看你筹谋了这么久,肯定是大事,”顾梁汾道,“你动手之后,可别忘了给我们收……”
“你闭嘴!”思卿道,“凭他是谁,你们两个联手,放眼整个京畿能有几个敌手?”
顾梁汾幽幽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是,”思卿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最好行事的时候就小心点,别等出了事再后悔。再说了,午时怎么动手,午时动手帝京还不沸反盈天的?到明天天黑以后罢。”说完又对程瀛洲道,“自己多小心,我先走了。你找人通知京兆府,叫京兆府来料理这间糕饼铺子的后事。”
程瀛洲道:“臣明白了。还请殿下带一队人回去罢,用不了这么多人。”
“也好,”思卿道,“但愿明日,一切都能水落石出。”说完又看向他兄长。
顾梁汾笑道:“你快走罢,我们会小心行事的。你一定要顺顺当当回去,可别再节外生枝。”
思卿道:“江家姊姊一定一定不能出事。”
“我知道,”顾梁汾道,“你再在这里不走,白耽搁时间。”
为了不打草惊蛇,程瀛洲把带的人放在距客栈较远之处,只同顾梁汾换了衣裳,靠近了客栈西侧的破旧院落。客栈灯火通明,客栈之侧的这间院子也瞧不出任何异常。两人绕着院子转了一圈,中间遇上打更的,贴着墙根藏起来,没叫打更的发现。待打更的走了,顾梁汾忽然道,“其实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她。”
程瀛洲微微一怔,只听顾梁汾轻声道:“进来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往京畿来,有的被打出去了,有的同本地帮会两败俱伤。不知道是谁招了这些人来?”
程瀛洲摇摇头。
顾梁汾忽然又问:“熙宁十三年,到底是谁要杀她?”
程瀛洲想了想还是道:“何相的可能性更大些。”
“何适之用定藩的人手杀她,何家和定藩有勾连?”顾梁汾蹙眉道。
程瀛洲叹了口气,“没有任何证据。”
“她这空城计唱的火候不够啊,”顾梁汾一面想一面道,“两头都出岔子。”
程瀛洲道:“这次本就是兵行险着。还有,可能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沈夫人,之前沈夫人出过一次事,不了了之了。”
“我听傅伯伯说了,”顾梁汾道,“中毒那次?”
程瀛洲点了点头,顾梁汾又道:“那咱们当心毒物,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