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大意了,”顾梁汾一笑,侧身躲过另一人的杀招。程顾二人以二敌一,一时占尽上风。若非想留下活口,早已将对方毙于帐下。
然而就在程顾二人以为掌控了局面之时,对方那人忽然一推书柜上的机关,有无数钢针激射而出。程顾二人大惊失色勉强避过,那人又一拉墙上的壁毯,又有数十飞镖直扑顾梁汾的面门。
顾梁汾冷笑道:“好厉害的机簧暗器!”侧身一跃,堪堪避过,左臂却被擦伤。他急忙退到墙角逼出毒血,扯下衣襟裹伤,口里道:“原来你们不仅有暗器,这暗器上还有毒。”他心跳极快,难以压制更加无法运功,只好静坐调息。因见程瀛洲回顾,连忙道:“我没事,可别让他逃了。”
程瀛洲持剑跃至窗边,挺剑平扫回剑下刺,逼退了对方。对方意欲去动窗边的花瓶,程瀛洲猜度那花瓶又是暗器机关,连忙刀手一刺,刺破了对方手腕。程瀛洲若要杀人,此刻早已得手。但若留活口,却一时无计可施。
“喂——他剑上也有毒,你再不停手,马上就要去会阎王——”顾梁汾坐在墙角道。
那人愣了愣,“你刚才不是说没毒么?”程瀛洲已然连出三招,招招递进,逼得对方退到书架之下。顾梁汾从墙上拔出一枚钢针掷出,那人侧身避开。顾梁汾又趁程瀛洲出招时捡起一枚钢镖掷出,这次正中那人膝弯。
“你自家的毒,自家尝尝?”顾梁汾笑笑。
程瀛洲立刻将长剑扫向那人咽喉,“还不拿解药出来?!”谁知那人顺势向程瀛洲剑上一歪,鲜血四溅,已然气绝。
程瀛洲大惊,这时顾梁汾忽然吐血,程瀛洲连忙奔至顾梁汾身前,“顾先生!”
“我没事,真没事,”顾梁汾摆摆手,“这血吐出来就没事了。”说完从随身盛放槟榔的荷包里取出一只小瓷瓶,将其中的琼浆一饮而尽,随后慢慢向一侧倾倒。
程瀛洲大惊失色,顾梁汾费力地摆摆手,勉强坐下调息。半刻钟后,他刚要说话,却被程瀛洲一把握住手腕,顾梁汾一笑,“你摸,我的脉象没事了。”
程瀛洲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发抖不止,“顾先生方才唬走了我的真魂!”
顾梁汾却上去探了探先前被他毒倒的那人的脉,“这毒我方才下的有点儿重了。”
程瀛洲道:“这个也死了?”
“那倒没有,”顾梁汾道,“只是晕了,这个死不了。”两人迅速搜了一遍室内,毫无江枫的踪迹。
顾梁汾叹了口气,“竟然不在此地。”
程瀛洲正要说话,忽然顿了顿,“有人靠近!”
顾梁汾见灯火通明躲无可躲,案上有烟丝,连忙点燃了,熏得满屋都是烟味,复关紧门窗,只听外面有一人的脚步声传来,隔着窗说道:“头儿,我回来了,那边儿没有消息。”
顾梁汾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撇着岭南口音又杂着京腔道:“我知道了。”
“头儿,嗓子怎么了?”
“没事,抽烟呛的,”顾梁汾道,“外面有异常么?”
“没有。”
“那你去城外西山碧云寺慈悲殿后面大院里左起第三个香炉下边看看,有没有消息。”
“城外?咱们的人延伸到城外了?”
“城里不安静。”
“那好,我这就去。”
顾梁汾咳嗽不止,复道:“暗语,春城无处……”
“头儿,我记得了,”窗外那人道,“我又不傻,你不用再给我念了。我这就去,等我消息。”说完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程瀛洲忍不住道:“这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