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瀛洲见他自称“侠客”,忍不住掩口葫芦,那人“呸”了一声,“什么侠客,鸡鸣狗盗之辈。”
“我是鸡鸣狗盗之辈,你也不过是社鼠。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人,你们抓到了没有?若是没抓到,人是怎么逃的?若是抓到了,人现在在何处?”顾梁汾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什么人?”那人蹙眉,“你这不是一个问题,你这是三个问题。”
“行吧,就算是三个问题,我这人吧不大会算数。”
“你不通术数怎会破解奇门遁甲之阵的?”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人呢?”
“你不说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你、我、他,这不都是人么?”
顾梁汾扶额,“我说昨儿从端王府出来的那个人。”
“府军卫的头儿?”那人脱口而出,“你们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顾梁汾微微一凛,“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在这里耽搁时间可真是蠢,”那人冷笑,“天已经朦朦亮了,你们还不杀了我快走?”
顾梁汾回头道:“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程瀛洲狐疑地看向那人,“为什么催促我们离开?”
那人忽然一笑,“你们必是京卫将官,落在你手里,我当然只求速死。”
“我还真不是。”顾梁汾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问程瀛洲,”这人怎么处理?”
程瀛洲敛眉思索了片刻,“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这儿有埋伏?”顾梁汾大骇,连忙四处张望。
程瀛洲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但是外面有。方才借着夜色我们进来,有可能是那时候外面正好没人,也有可能是对方大意没瞧见咱们。但是现在天亮了,我们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发觉。只要被发觉,就会打草惊蛇。一旦打草惊蛇,京卫就没有办法各处同时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
躺在地上那人满口是血,惨笑道:“佩服之至,佩服之至。我们输了,我输的口服心服。”
顾梁汾回过头道:“要不然你帮我们打掩护离开,我们保你性命?”
那人又笑,“我是将死之人,不可能帮你们。”
程瀛洲道:“你将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我们就赌一赌罢,”那人道,“赌一赌看看是你们先露馅,还是京卫先动手。再赌一赌看看——你们的皇后和皇贵太妃,能不能活过今日。”
顾梁汾的面色微不可见的一变,被程瀛洲暗中拉了拉衣袖,顾梁汾忽然想到他们并不知道思卿已然私下进城回京,这才松了口气,“皇后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一惊,“你还真不是京卫的人?”
“我说了不是你不信。”顾梁汾替自己斟了一盏茶,“你们这茶里没毒吧?”
那人又看向程瀛洲,“你不是京卫的?”
“他不是,”顾梁汾一本正经地答道,“你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