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的侍女听着有些不耐烦,说的都是些过去的事,看来这穷酸的小子是真的跟崔老爷子有点渊源。
侍女有点昏昏欲睡。
谢蕴清悄无声息地来到屏风后,手里的银针扎在了侍女的脖子上,侍女软软地晕倒下去。
此时崔老爷子睁开了浑浊的眸子,“你不该来。”
谢蕴清说:“是不该来,见你这般落魄,还有什么想说的遗言吗?”
这句话说出口,谢蕴清就有点后悔,她总是压制不住心里的恶劣脾气,明明……
崔老爷子没有生气,只是慈爱的看向她,目光无限包容,带着点眷恋。
“你娘给你的兵符,是她自己的班底。”
“原本我想着不急,多留你几日,却没想到……咳咳咳,我年轻时培养了一只铁骑,名叫幽云十二,他们散落在去往北漠的边关的小城内。”
“我那时送你的凤凰金簪,这只簪子是号令幽云十二骑的令牌,原本是婉婉的嫁妆,咳咳。”
谢蕴清捏着衣角,手上青筋暴起,却没说一句话。
崔老爷子面色安详,“你要小心,我那位继室,不是省油的灯。”
“是她害得你如此,也是她给你下的毒?”谢蕴清几乎是肯定道。
她听见许多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谢蕴清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是她,也不是她。”崔老爷子虚弱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谢蕴清觉得崔雄虽然野心勃勃,却不见得会弑父,何况崔老爷子一直以来都在南山寺养病,与崔府并无干系,崔雄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拿崔老爷子开刀。
这不仅是在拿自己的官途开玩笑,而且崔老爷子死了,他还得丁忧,守孝三年对他来说是一个漫长的时间,这其中会出的变故,崔雄肯定也不想面对。
谢蕴清说:“我带你走。”
崔老爷子婉拒了,他看着谢蕴清的眼神,让人想到南飞的孤雁,“好孩子,你不容易。”
“你和你娘一样,注定是一条曲折的路。”
“我一把年纪了,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你不要意气用事,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蕴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门外的错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怒斥:“那小子在里面?”
“抓住他,不能让他逃了!”
谢蕴清在他们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从窗户跃出。
因为动作过大,谢蕴清腹部有些作痛,感觉里面的蛊毒又在作祟。
从她回到博陵到现在来到安陵侯府,不过两日时间。
蛊毒没有得到很好的压制,再加上解毒丹已经用完了,谢蕴清其实一直都在硬撑着。
“他从窗户跑了,把人拿下重重有赏!”
谢三及时出现,带着她掠过众奴仆和家丁。
谢蕴清看见有个老妇人,穿着深色的衣服,目光阴毒地盯着她,“把他就地斩杀,不要留活口。”
谢蕴清冷笑一声,银针从手里飞掠而去,冲着老妇人的面门飞去。
老妇人躲开后,对着谢蕴清大怒:“竟然还敢伤我!”
谢蕴清与谢三一路疾驰,身后有几个人看得出是武林高手,一直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