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小,在上京城的时候并没有被当做储君培养,因此骑射并不太好。
小皇帝为了这次剿灭安陵侯府的叛乱,可算是煞费苦心,不仅要以身作则,而且还时不时与士兵同吃同住……不过住倒是住单人的营帐,和士兵们是一个级别的。
谢蕴清飒然一笑,手腕内侧因为磨损还有点刺痛,她却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身后那些都是虎符调动的军队巡防军的长官是一名都尉,巧合的是,这名都尉是柳家人。
谢蕴清在出发前以为自己还要威逼利诱一番,柳氏才肯配合她的这次行动,但她意外的发现,河东柳氏不愧是先帝一开始削藩时就主动割地和献上田契的家族。
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几日后,军队抵达扶风郡的郡城博陵。
崔府大概已经听闻风声,这一路谢蕴清没有隐藏踪迹,她甚至在探子混入军中时,大摇大摆的与将士们把酒言欢。
这些探子目前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上京城那些老家伙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小动作了呢?
上京城,宋太傅府上。
明煦这腿伤养了将尽大半个月,他日日都被舅父拉着考校功课,没空出去鬼混,奇怪的是那个比他还混的沈二,居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消息。
沈二的狐朋狗友们也表示没有见过他。
一位红袍官员从宋太傅的书房出来时恭敬地作揖,语气试探道:“太傅大人当真不知道陛下的下落?”
“张大人说笑了,陛下不是一直在宫里养病么。”宋太傅面色不变,佯装疲惫地挥手:“老夫今日总是觉得疲惫,大概是年纪到了,人不能不服老啊……”
宋太傅的话飘散在风中,红袍官员眼里闪过不甘。
小皇帝一定是出京了,但新帝后宫空悬,新帝平时伺候的那几个人又嘴硬的很,根本不肯透露半点。
前日送去的东珠,那该死的阉人收了居然只留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说是什么陛下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见人。
虽说大梁国的官吏是几日上一回朝,如果碰上坏天气罢朝多日也不是不行,但这一个多月了小皇帝还是在宫中养病,是不是有些离谱了?
他当然不知道,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养病的皇帝不仅出了上京城,而且还在遥远的博陵城内与当地的安陵侯府进行一场厮杀。
高高的城墙上,几个巡逻的士兵警戒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滚起的风沙。
“有人来了!”
“注意!”
谢蕴清带的这些人都是经过几天的跋涉,心里只有攻陷博陵城的想法,再加上连国家最尊贵的那个人……新晋的陛下都亲自带队走在前头,还有什么理由不士气高涨呢?
更何况,谢蕴清在出发前就许诺下了一系列好处,包括加官进爵,还有减轻赋税提高军饷。
“杀!”
旌旗舞动,黄沙滚滚,兵临城下。
巨大的木头撞击着城门,在那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谢蕴清已经让人打开了博陵城的大门。
“入城后不可以伤害无辜,我们这次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下安陵侯府!”
军队的呼应如同海浪席卷,震耳欲聋:“拿下安陵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