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留了个心眼,伯乐机制可以通过答卷检测出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有墨水在肚子里。
刚才看几份卷子都标红了,而且系统还提醒了她。
许多寒族学子被顶替了。
谢蕴清越想越生气。
“召集各部大臣,朕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糊弄朕!”
大臣捧着试卷冷汗直冒,几乎是大喘气地出去了。
走的时候他甚至舔着脸跟那位大宫女套近乎。
“罗衣姑娘,陛下这几日火气有些大,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里怕陛下气坏了身子,却苦于不知道如何为陛下分忧……”
罗衣看了一眼这位大臣,谢蕴清曾经说这位可用,却是过于溜须拍马,难堪大任。
罗衣简单道:“大人不防自查,家中可有人贸然参与此次乡试。”
“……好,好。”大臣如释重负。
——
几天后。
谢蕴清病好了,她刚好路过京兆尹的府邸,听见有人在鸣冤击鼓。
她叫住一人,“大娘,你知道那位夫人为何击鼓吗?”
谢蕴清一身常服,身上的气质却不像寻常人家,大娘左右看了看,斟酌着道:“这年头不要多管闲事,那妇人都击鼓好几天了,说是自己的夫君参加乡试却下落不明。这做官的不管,公子你就别太好奇了。”
谢蕴清若有所思。
那妇人双目充血,身旁的两个孩子看起来像是没吃过一顿好饭,她派人把人带到酒楼中。
太极殿里,皇帝打发雷霆。
“朕原本还想着诸位都是为了大梁以后发展的更好,一个个的不怎么发表态度,一定是做好了准备,没想到朕只是开了科举,想要为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多一些渠道,竟然有如此多的人把朕当傻子耍!”
年轻的君王眼含怒意,眉目之间的寒气几乎要将人震在原地。
连郑阁老都有些心惊肉跳。
谢蕴清把一本折子扔在了礼部尚书的脸上,“朕竟然还不知道,张尚书远房亲戚在乡试得了个透明!”
张尚书心道不好,赶紧翻看这折子上的内容,看完后面色灰白。
“真是好得很呐!一个个的,都不把朕的命令放在眼里。到底谁是这大梁的皇帝,郑阁老,你来说,这大梁到底是姓什么?”
最后一句有些诛心了。
郑阁老脸色难看,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中招了。
直到下朝后,他才知晓,张尚书的那位远房亲戚,是他夫人的娘家亲戚。
张家那位亲戚想要让人替他考试,却不知道收敛,直接就在乡试随意抓了个人,没想到放榜后这人是会元,让皇帝发现了这种科举顶替。
“这真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郑阁老有些疲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