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是上古凶兽,不听任何人的摆布,不知堂溪燿那边给了它什么好处。
鬼三并未走远,她要报方才的仇,调动了藤曼,去而复返。
但就是在远处观战,妄想渔翁得利。
宴瑟无意中看瞥到远处衣袂飘动,虽只有一角,但谁让她视力好,来得可真巧。
她终于得以歇口气,但很快堂溪燿又出现在她眼前,三步之距,却是连那灼烧的热气都扑着她的脸庞。
“你刚才不还挺快乐的吗?翻脸就不认人!”
她继续挑衅,眼神落在对方的腰带上,轻佻一笑,“我记得刚才好像是一扯就开,毫无乐趣,比不上你的人。”
他沉着冷静,她才要倒大霉,索性就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堂溪燿怒目看她,下意识扶在腰带处,反手就要来杀她。
她推掌往后退却,一剑劈在身后悬在树上的藤曼,触动这机关。
鬼三一脸懵,老娘还没用呢!就让这小丫头片子给触动了!她忙腾出手去阻断剩下的机关,但堂溪燿最恨背后偷袭的人,虽没恨宴瑟的程度深,但既然碰上,他不介意一起解决。
宴瑟不知道这每次变回去的触动开关究竟在何处,每次都千奇百怪。
再加之她腰酸背痛,抬手都抽筋,堂溪燿实在是太猛了,她差点吃不消。
这家伙究竟是哪里来得这么多力气!
很久没看到离量,她不禁有点想念。
四人之中,还是他最好相处。
宴瑟在梦境里看到的循沫生父和后来的离量长相千差万别,她才没一眼认出来,但只是受了柏言倾尽全部的功力,也不该改了面貌。
那一段过得太快,她完全没看清来龙去脉。
好像是……从那个初桐快要出现,这个梦境就加了速,还打了进行了模糊处理。
宴瑟没去接招,能躲就躲,说实话,这是钟化凌传她的妙招,尽量避免与人起冲突。
果然是社恐人的好法子。
鬼三一口血吐在地上,面色惨白,却还没幻形回去。
“本不想杀你的,要怪,就怪那个女人。”堂溪燿最喜欢想些新点子,见宴瑟从不杀人,便扔了把匕首过去,“杀了她,我放你走。”
宴瑟才击退几个魔兵,只想大喊一声,不是吧!这么玩她!
重重魔兵围着,她无法冲出重围,本是多个人多份力,如今却成了她的敌人。
“别信他的,我死了,你照样得死!”
她可不信这个不讲信用的人,但鬼三明显信了,提起地上的匕首就朝她冲过来。
宴瑟情急之下,已经忘了剑灵存在。
而剑灵也无丝毫要出现的意愿,和着那剑柄上都出现了水印子,她抹了一指,闻了闻,咸咸的,是大妹子的泪水。
千多年啊,一个人的性情全变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原不想与你为敌。”鬼三明显信了堂溪燿的鬼话。
他就是要看她一点点没了希望,不甘而死,还懒得自己动手!
不会这厮也没力气了吧,她怀疑他也是在强撑着,不然为何不自己动手。
“你这句话错了,是匡正自己作为,不是让你放纵!”
她不忘多说几句,兴许对方脑子一抽,回心转意。
鬼三被她这话唬了一瞬,继而恼羞成怒,更是没给她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