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毫不客气,握住她的手腕一拽。若不是何九歌用另一只手扶住桌子,只怕就要一头栽进他怀里。
李志坐得端正,何九歌弯着上半身,这样的姿势略显暧昧。
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更不敢接李志再次递到唇边的酒杯。
“李公子好兴致啊!”
话音未落,李志的手腕一痛,立刻松手。再抬头时,只见手中美人已被一个银面具的男子护在身后。
这时,说话的人也走到他面前。
“十二皇子?若是您喜欢说一句就行,草民哪敢跟您抢不是。”李志错把寂吾当做乔琊的人,此时也不敢造次。
乔琊打量着寂吾,却说:“既如此,那本皇子恭敬不如从命了。九歌,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何九歌刚刚反应过来,乔琊和寂吾都是来救她的。她猜不准乔琊的心思,又不想惹寂吾这个杀人魔王生气,这可怎么办?
御坊司司主蓝月得了消息赶来时正巧听到乔琊这句。蓝月可不敢得罪乔琊,立刻笑道:“九儿,想要违抗十二皇子的命令吗?”
何九歌皱眉。来这么久虽也挨过罚,却也并未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然而此刻蓝月的眼神,让她一惊。
她迟疑着看一眼寂吾,又看看乔琊。
乔琊果然是心思玲珑,立刻安慰:“无妨。”
何九歌当然听得懂,只怕蓝月就不这么认为。
果然,蓝月笑问:“这位公子,咱们御坊司的姑娘可不是随意拿捏的。”
寂吾随手甩出一沓银票,抓起何九歌就往楼上走:“包月。”
这大气,这阔绰,这手笔!
“哪间?”
若不是寂吾忽然停下来问她,她都忘了,那个“包月”包的是自己。
原以为寂吾会问她,或训斥她不懂自爱沦落到这种地方。谁知,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她弹筝。
弹不是问题,但她忘记戴假指甲。这对其他姑娘倒也不是问题,她们指甲长,也经常用真指甲弹奏。可她并不习惯留指甲,若不带假甲,只能用手指尖。为了确保音质,就需要更大指力。
一曲未完,手指已经有些麻麻的。
她一点都不想停下来去戴假甲。
不知为什么,她不想打断此刻的和谐。
一口气弹了两首,第三首刚刚开头,手腕被人握住。何九歌抬眸,疑问地看着寂吾。
寂吾:“累了。”
也不知他是听累了,还是说她弹累了。此刻一停下来,手指尖后知后觉地疼起来。她低头看手,竟隐隐泛红,像是要流血一样。
不一会儿,何九歌就如坐针毡。
房间里灯光昏暗,他坐在桌边,她坐在琴后,距离极近。这诡异的安静,倒是让她不由得脸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