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很忙,何不归与殷小满的婚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何九歌生怕自己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去担心朗清。于是,每天一大早就忙活起来,采买、流程、喜服……什么都是她亲自过问。
第九天,终于等来了一个消息。
顾晚风命她去皇宫。
偌大的书房,顾晚风和何枭早就等在那里。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何九歌的心扑通扑通跳,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子言,你说吧。”顾晚风的声音响起。
何枭一愣:“陛下……好吧。”
说着,他看向何九歌,皱着眉好半天才开口:“九歌,刚刚探子来报,这个消息与朗清有关,我们决定还是告诉你。”
何九歌忽然垂下头,深吸一口气,才抬头笑道:“是他要回来了吗?”
被她眼中的期待刺痛,何枭别过头,又沉默下来。
顾晚风指着一旁的椅子:“你坐,喝杯茶,别急。”
她执拗地站着,把背挺得笔直:“他……到底怎么了?”
何枭痛苦地看顾晚风一眼,支支吾吾:“派去清扬门的十个探子,只回来了一个。据说当时战况太过惨烈,他亲眼看到朗清浑身是血……”
何九歌眼前一黑,跌坐进椅子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在哪?”
“也不知是什么功法,竟能将人生生绞碎。好几个探子都只剩下破损的衣物,朗清他……也留下了这个……”
手中被塞入一物,何九歌垂眸,眼泪夺眶而出。
南海玉玉如意,温润莹白,最适合做定情信物。
她紧紧握住玉如意,摇着头:“不可能。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怎么会……”
顾晚风和何枭照例说些宽心的话,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朗清答应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他怎么可能食言?他怎么敢食言?
不,他不会……他一定还活着!
“九歌!”
何九歌猛地停下脚步,只见顾晚风和何枭着急地看着她。
她强打精神:“爹,我没事。忽然想起小满嫂嫂的喜服不太合身,我得让他们再改一改,九歌先告退。”
不理会他们的担忧,何九歌径自离去。
他们说的,她一个字也不信。
何九歌毫不犹豫地往家里走,只要她乖乖等着,他就一定会出现。对,答应过他,等他,就要等他。
眼看何府大门就在眼前,何九歌抬腿迈入。忽地止住脚步,想起何枭那句“战况惨烈”。
有多惨烈?
他浑身是血?
会不会是受了重伤,所以才没回来?
何九歌握紧玉如意,猛地意识到,也许朗清需要她,他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救他。
一念及此,便再也顾及不到其他。
何九歌掉头就跑,直奔马行,用一只玉镯换了一匹马。试了两次居然都没上去。马夫看不过去,只好给她换了比较温顺的马,顺便教她如何骑马。
自从上次险些坠马,何九歌一直很怕马。但朗清在时,她一点都不怕。
可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她要去清扬门。
这一路极其难走,跋山涉水不说,骑一天马,颠簸得浑身都要散架,尤其是大腿,酸软得站不住。
这马温顺得很,第二天说什么都不跑了。何九歌着急,却也没办法。只好牵着它走了大半日,到了最近的驿站,换上一匹精壮的马。
可它性子烈,好几次险些把她掀翻。何九歌不懂技巧,只能死死抱住马脖子,一边念叨“帮帮我”,一边死也不撒手。
许是听懂了她的话,那马竟真的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