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几乎是把我拎过鹅卵石路面,他叹了一口气:“平时就缺乏锻炼,十几岁前还见你跑过步,可是随着年纪的增加也日渐荒废了,才走了几步就累得呼呼直喘。”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别说登这荆棘丛生的路,就是爬十几级台阶,也会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要知今日,我也不会嘲笑你们上班坐电梯,回家跑步机了。”
走了不到一百米,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坐到一块废木上休息,身边三五成群的人踩着依稀可辩人的足迹向走前,走到我们身边给我们加油,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宏利,我想我是寸步难行。
大哥坐到我身侧不远处,也不劝我回去,也不催促我,我正望着陡峭的山峰黯自垂泪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来,我对妈电话的声音不熟悉,还以为是大哥的电话,大哥示意我接电话,我才想起我拿的是妈的电话,心里带着好奇,接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刚按一接听键,电话里传来赵宏乔的声音:“二嫂,你在哪儿?家里为你都要开锅了?”
我吃惊地问:“怎么了?”
赵宏乔焦急的声音说:“还以为你回家了,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不通,跟大哥要了你家里的电话,听伯母说你和谢大哥进山来去找二哥了。二嫂,见到大哥和妈没有,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刚才接到了何香竹打来的越洋电话,她现在已经在美国了。”
我手一颤,手机差点儿掉到地上,大哥小心地走过来关心地问:“怎么了?”
我伤心地哭道:“何香竹根本就没有进山,她现在人在美国,而宏利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她呢?”
越想越生气,和大哥再次起身,咬牙向山上爬去,路上的荆棘已将我的手指划了十数道口子,疼得我的伤口处直发冷,又走了十几分钟,开始有坡度,脚下无路,杂草丛生,心里又焦急又害怕。
忽然见前面走的人有些人慢慢地向回走,走到我们身侧,听到有人依稀喊,有人掉崖了,我一愣,停下脚步问:“山上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刚刚有个年轻人走到鹰飞倒仰,可能是疲劳过度,无缘无故就栽下山崖了,我亲眼目睹他摔下去的过程,吓得我也差点儿跟着摔下去,已电话通知村里的人前来营救了。”
我眼前一黑,身子一歪,要不是大哥及时扶住,我想我也会从乱石丛生的杂草中滚到山下。大哥把我安顿到一边,我强忍着眼泪没流出来,幻想着那个人不是宏利,我焦急地问:“那个人长什么样?穿什么样的衣服?”
那年轻人说:“脸没看见,因为我一直跟在他的背后,身材好象比我高一点,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服,背后有几个字母中间的好象是个‘S’”
他话音未落,我就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正是宏利临出门时换上的那件,耳边没缘由地响起了那句:“你让我前世尝到失去你的滋味,也让你今生尝尝失去我的痛苦。”我觉得我好象万丈山崖一脚登空,身子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见前面有两个人正一路嘀咕着向前走,我慢慢地爬起来,赶紧追过去,想问问掉进山崖的人到底是生是死。
我感觉我的身子轻飘飘的,一阵大风吹过将我的身子吹得直摇晃,心里吃惊,怎么短短一瞬,就变轻了许多。强稳住身形又向前追去,恍惚听到其中一个说:“今儿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就可以快些回去向娘娘覆命,也不知道这个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我们两个在此等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