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暖,乾隆叹了一口气:“朕唯一一次方寸大乱,就是你落水那次,如今想来,还有些后怕。朕知道你抓鱼明为放到荷花缸里养,实是为五阿哥抓的,她额娘不能出宫,朕没说他不许出宫,明儿你派人把他接来便是。”
我笑道:“宫里金鱼池的金鱼也多,只是没这里的品种全,别的阿哥回去都有鱼玩,唯有五阿哥,虽然嘴上不说,眼里的落寞,实叫人心疼,皇上,愉妃并无过错,她宫女所犯之错,何必要她来担。”
乾隆淡淡笑了一下:“有些事儿你不懂,朕也不想挑明,你呀,就是心眼太好。别说旁人,就是纯贵妃、娴贵妃哪句话好,哪句话坏,你都听不出来,何况有些口蜜腹剑之人。愉妃的奴才害人,朕若不责罚她,若明儿都说是奴才害人,那朕又该如何制裁?愉妃生性淡泊,留在宫中挺好。”
乾隆拉着我进了屋,甫进门,到处乱糟糟的,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乾隆一愣,夏荷、秋菊等原本笑脸盈盈,当看到乾隆吓得慌忙跪倒。我赶紧解释:“秋狄在即,时间紧迫,怕现准备来不及。”
乾隆转身拉着我往外走:“这里哪能待得了人,看来你宫里是得加人了。”
进了九州青晏,乾隆命我研墨,我见李玉在旁边闲着,我指了指他,乾隆回首一个眼神,飘得我,乖乖地走过去研墨,等乾隆写完,我拿起一看,竟是‘大阿哥新得皇孙。命名绵德。朕孙行命名上一字用绵字。下一字俱从心字。内阁照例恭拟字样进呈。以备选择。’
我还以为跟我有关,原来是为皇长孙命名,我放下谕旨问乾隆:“皇上,皇长孙都取名了,怎不见为八阿哥赐名?”
乾隆笑了笑:“阿哥这一辈从玉,大学士们倒是拟了几个名字,有两个好的,朕想给你留着。”
我忙道:“臣妾不急。”
乾隆柔声问道:“朕请太医为你诊脉,说你体内寒气重,给你开的药,你可按时吃了?”
我点了点头:“药是按时吃了,可仍是不见动静,皇上,臣妾是不是不能生育?”
乾隆道:“几个太医都说你脉相沉稳,不会不生的,你放心,等你调理好身子,朕多陪陪你,想要多少孩子没有!”
他传唤李玉,命去敬事房传旨,今晚令嫔侍寝,我问:“不是等调理好身子,再多陪陪我吗?”
乾隆笑道:“那是为生养大计,此时是为朕心意。”
七月十五中元节,乾隆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昭西陵等,又遣官祭端慧皇太子园寝。他则去安佑宫向康熙、雍正的画像行礼。
早起去给皇后请安,见她眼角犹带泪痕,想她是思念端慧皇太子了,众人默默请过安,怕惹皇后烦心,略坐坐就都起身告辞,连一向总喜欢说两句笑话的娴贵妃都屏息束容。
回到天地一家春,夏荷打起帘子接出来:“主子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