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时犹豫地说道:“孟星海那小子伤了我,我也不好意思找他报仇。”他看了孟星河一眼,“他说他是孟星河的兄长,那我就只好找他了。”
“孟星海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个孩子计较。我看您也没什么事,伤您的也不是孟星河,您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吧。”桑寄生连用四个“您”字表示尊敬,还奉承了他一把,态度软了下来,越发的低声下气。
一些人为了面子可能会就此收手,可烈时不在乎还是依旧不依不饶,“那怎么行,若是这次放了他,那岂不是让别人以为我烈时好欺负。”
“烈时,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的伤明明是在演武时受的,你技不如人输给了孟星海就该服气,竟还敢欺负他的兄长。更何况凭你的体质那点儿伤早该好的差不多了,还把自己伪装成重伤的样子来骗人,你也好意思!”一出场就把烈时一顿骂的是一个小姑娘,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老人,正是把孟星河领进书院的孙夫子。
孙夫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他腹部前方,神情严肃,“演武是书院开设的课程,在演武中受伤不得报复,这是书院的规定,烈时,你是想触犯规矩吗?”
最后半句话被孙夫子加重了语气,释放出为人师长的威严,把孟星河都吓了一跳。围观群众听了夫子的解释也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议论着的多半是不利于烈时的言论,但是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周围的一圈人,于是围观群众都在他的威压下乖乖闭嘴了。
“那好吧,看在孙夫子和依姑娘的面子上,我就暂时放过他。”烈时把孟星河丢了过去正撞在桑寄生身上,后又恶狠狠地瞪孟星河一眼,又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位跟随孙夫子一起来的姑娘,带着他那帮狐朋狗友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群散了,孙夫子恢复成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孟同学,受惊了吧?”自从孟星河开始正式上学之后,所有夫子都叫他的名字,孙夫子对他的称呼也从第一天的世子变成了孟同学,那是因为在书院里他是师,孟星河是生,他们不讲身份地位,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孟星河勉强着点点头,“还好,给夫子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不过你弟弟孟星海出去历练了,怕是一时半会儿你见不到他了。”
知道了孟星海不来找他的原因,孟星河也就没法着急了,“无碍,我找他也没有什么急事。”
孙夫子笑着点点头,脸上多出了好几道褶子,“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站在原地的三个人目送着孙夫子离开后,为了方便跑到了南北院交界范围内的一处箭竹和竹混合种植的林中。三个人才刚刚在林中的石桌旁坐下,桑寄生就对着孟星河一顿数落,“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我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没事不要随意到南院去,你偏不听还自己跑去,这次要不是我出现的及时你就死定了……”
桑寄生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孟星河被他说得也很委屈,默默的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是有事才去南院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大小堪比蚊子,“而且最终把我从那个烈时手里解救出来的应该是孙夫子。”
“哈哈。”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依姑娘发出了一串铜铃般的笑声引起了孟星河的注意。他抬起头好奇的瞅着那个敢不顾淑女形象当众骂烈时不要脸的小姑娘,她眉眼如画,浑身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怎么看她的形象都不符合她刚才不的行为。仅看她的外表就像风景一样美丽,他也像看风景一样欣赏着她,不过很快就被桑寄生的脸挡住了视线。桑寄生斜着脑袋,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咧开嘴对着星河笑,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
虽说孟星河看见桑寄生这个样子也很奇怪但他丝毫不在意开始改成盯着桑寄生的眼睛。近距离观察烈时的满脸横肉,他其实还是吓得不轻的,现在看见熟悉的人紧张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你看够了没?”桑寄生无情的打断了他,“看完了该说正事了。”
“什么正事?”听见如此严肃的话语,孟星河也立马一本正经起来。
“致谢。”桑寄生打着手势示意星河介绍道,“依如景,南院的学生,这次多亏她帮忙把孙夫子请来,你才逃过一劫,还不快谢谢人家。”
孟星河打算行个大礼致谢中途却被依如景打断。依如景说:“你不用谢我,这都是寄生让我去做的,他自己想办法拖住烈时又让我去找孙夫子帮忙,你要是想谢就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