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君逸胤就听见牢房屋顶上响起了细细地瓦片挪动声,沉思了片刻,低低的笑出了声,不着痕迹地抬头扫了一眼梁上,果然扫见了一只眼睛。
“你不回你的西风亭,躲到房梁上干什么?”
“自然是看戏。”
南容青棠的声音隔着屋顶,听起来有些飘渺。
“现在为何又用了武功?”
“当然是着急啊!”说到这里,南容青棠停顿了一下,“嘘……他们走过来了。”
然而君逸胤像是没听到南容青棠的话一样,又追问了一句:“你脖子上的伤……”
“放心,贫道脖子上的这点伤,再晚一些就痊愈了。”
往常宗人府也是静谧无声,但好歹还有一丝人气,但自从南容青棠进来以后,整个宗人府连半点人气都没有。但在南容青棠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宗人府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场景。
没过多久,君逸胤就听见牢房外的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他闭眼侧耳细细的听了片刻,脚步有些凌乱,应该不是一个人,还时不时发出了盔甲互相磕碰的响声。
君逸胤瞬间睁开了双眼,来了俩个侍卫。
只见俩个侍卫越走越近,还能听见二人低低的交谈声。
“我刚才是睡着了?”
“我刚刚好像也睡着了,都没看见辰王殿下何时出了宗人府。”
“咱们不会是被下了迷药吧?我刚刚看见辰王四仰八叉的躺在宗人府的大门口一动不动,从远处看去还以为他死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听到这里,君逸胤险些笑出声,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将笑意强压了下去,旋即不宜察觉地双手背后,朝上摆了个大拇指。
心下感叹道:怪不得本王刚才问了南容青棠俩次,他都没回答,原来是把君逸轩直接丢到了宗人府大门口。
幸亏现在是半夜四更天,宗人府外没人,倘若是白日,他这个样子,想来肯定会受人围观。
正想着,这俩个侍卫已经走到了牢房门口,一人开门,另一人朝他拱手行礼道:“三皇子,外面有人要见你,请吧。”
君逸胤一直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他二人,不说一句话。
这俩个侍卫想必早已习惯了,并未多言。牢房门刚打开,其中一个侍卫直接拽着君逸胤铐在俩手间的铁链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君逸胤一个没防备,险些摔倒,鬓角也甩下来一缕头发,狼狈不堪。
他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依旧未说一句话,只是拖着沉重的脚链,被侍卫拽着走出了牢房,一路走到了宗人府的大门口。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先是抬头扫了一眼挡在他面前与门同高的铁栏杆,略微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三哥!臣弟可算是见到你了!”君逸笙在看到君逸胤的那一刹那,就落下了眼泪,他连忙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泪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满眼的心疼,“三哥你的衣服上怎么全都是血啊!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君逸笙又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君逸胤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站在铁栏杆外的一群人,只见他们各各身穿锦衣华服,各各心怀鬼胎。
就在君逸笙这句话刚说完,他们就都变了脸色。君逸胤一直站在铁栏杆内看着这群人,有幸灾乐祸的、看戏的、眼色躲闪扯谎的、真真是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