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吃喝用品,面色平静地走到了宗人府。
她又多久没见到夫君了?
大概半个月了吧。
宗人府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古倾韵就静静地站在门口透过铁围栏看着里面,她在等着君逸胤从里面出来。
此时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见到君逸胤的场景,她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或许还像以前那样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又或者是满脸胡子、衣衫褴褛;再或者……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古倾韵最怕的就是看见最后一种场景,但一想到君逸轩是宗人令,想必定然不会让夫君好过,她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一遍一遍的给自己打预防针,即便她看见的是最后一种场景,也再正常不过了。
即使给自己打了好多遍预防针,当古倾韵亲眼看见君逸胤从牢房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她突然就呆愣在了原地,脚上生了根,一步也动弹不得,鼻尖一酸,泪水直接模糊了双眼。
眼泪潸然滑落,古倾韵透过铁栏杆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只穿了一件浑身沾血的囚衣,站在宗人府门里面。清瘦了一圈,平日里就不胖,此刻更是瘦脱相了。下巴越来越尖,倒是更有型了。脸上胡子拉碴,鬓角也有了好多白丝。
但脸上没沾染一丝污泥,傲骨依旧,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依然好看。
“娘子你别哭啊!”
君逸胤满眼带笑地透过铁栏杆看着古倾韵,突然把手伸出了铁栏杆,“娘子你过来,夫君给你擦泪。”
当温热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时,熟悉的感觉袭来,让她一瞬间溃不成军,眼泪流的更凶了。
“真是个小傻子。”君逸胤轻叹了一声,随即又补了一句:“再傻本王也喜欢。”
哭了好半天,古倾韵才平复了心情,在铁栏杆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君逸胤,又突然捂嘴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爽朗。
见古倾韵笑的这般洒脱,君逸胤也跟着笑了出声,好半天等她停止了笑声,这才开口问道:“娘子你笑什么?”
“我在笑此刻的我们啊!”
古倾韵虽然止住了笑意,但是眉眼间依旧含着笑意,往常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以后更是危机四伏。但是此刻,虽然隔着一道铁栏杆,心下却是甜蜜的。
“疼吗?”古倾韵手轻轻地摩挲着君逸胤胳膊上的伤,他胳膊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有的是前几日的旧伤,已经结了一层疤,有的是新伤还在往外渗血。
“习惯了。”君逸胤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便又把眼神移到了古倾韵的脸上,怎么看也看不够。有种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
“我给你带了些衣服被褥。”
“嗯。”
“还有一些干粮吃食。”
“嗯。”
古倾韵握着君逸胤的手,平淡的将着冥王府里日常的小事,讲了冥王府外一直围满了军武营的官兵,讲了古清羽冲进琉璃殿闹腾。
君逸胤只是站在铁栏杆里静静的听着,时不时也附和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