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聂郎中刚才手中捧着的是传国玉玺啊?”公良旻拉长了语调,饶有兴致地侧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聂清,又将脑袋转了回去,打量着御案上放着的玉玺,眼神不经意间从皇上脸上划过。
皇上刚才被气昏头脑,这才意识到聂清还在跪着,连忙说:“聂郎中先起来。”
“皇上刚才问下官玉玺是哪儿来的。”聂清边说边双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直视着皇上说:“玉玺是下官从宏王殿下手里追回来的。”
然而就这一句话却掀起了千层骇浪,大殿中的其他官员都是一脸惊恐,又开始了交头接耳:“我看这个聂郎中纯属胡扯,宏王殿下怎么可能拿走玉玺?”
“就是就是!以前玉玺每天都在御案上摆着,宏王殿下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拿走玉玺吧?”
“居然敢诬陷攀咬宏王殿下,我看这聂郎中真是死到临头了!”
一时间大殿里的讽刺声一浪掀过一浪,这些官员说的越来越难听。
公良旻转身举起笏板扫了一圈身后的叽叽喳喳的官员,冷声呵斥了一声:“肃静!”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众官员都诚惶诚恐地瞅着公良旻,没人敢反驳一句。
皇上心下憋着的火气越来越大,他瞪着公良旻咬牙切齿地说:“朕也想知道君逸宏是怎么从朕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了传国玉玺?”
“是因为宏王殿下联系了江湖上的人。”聂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冰冷,却每一句话都能直击要害:
“宏王殿下联系了江湖中的四大鬼才——璃清,所有人都知道璃清的易容化妆术天下无双,就是璃清在去年重阳宴混乱之时,悄悄扮成了一名宫女,蒙混进了乾清宫,趁机调包了传国玉玺。”
话音刚落,就有官员举着笏板站在了大殿的中央,出声反驳道:“皇上,下官聂郎中所言不可信!既然这个璃清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中人,所有人都知道江湖中人自视清高,又怎么会帮着宏王殿下做事?”
聂清冷眼一扫刚才说话的官员,“因为璃清爱慕宏王殿下。”
又是一石惊起千层浪,这璃清是男是女还没搞清楚,就说爱慕宏王殿下?对于那些官员来说,真是天方夜谭。
皇上蹙着眉头,喘气声渐渐变粗,他手中紧紧抓着一支狼毫毛笔,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这璃清是男是女啊?朕听说这人不男不女,经常变换出各种声音,如此怪异的人怎么会和君逸宏有牵扯?”
“回皇上,璃清是女子,而且现在正跟随着冥锦长公主的送亲队。”聂清如实回答。
“什么?!朕怎么不知道?”
皇上直接抓起御案上的茶盏摔了出去,茶盏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拍着桌子狂吼:“君逸宏那个混账真是越发大胆了,竟敢勾结江湖中人,还厮混到了一起,真是无法无天!”
要说皇子和江湖上的人厮混,自北冥成立以来绝对不止君逸宏一个,只是君逸宏此刻远在东陵,倘若和璃清生出了带有江湖血液的孩子,简直扰乱皇室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