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这种玩笑,叫明馨听了去多不好。”谢琅说着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来喝。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对沈明馨是种什么样的复杂感情,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情,他总会下意识地去避开她,至于说男女感情的那种,他又觉得并不是,或者说还达不到那种程度。
于是两人就在那儿喝着小酒,吃点小菜,你说一句我聊一句的。
涵江边,晏清然正和沈明馨陪着周萱来这里走走,看看风景散散心。
六月的天,柳树已老了,随着微风摇摇摆摆的,再看那水波浩渺,远处的游船,还有对岸的青山,去想起过去或是对未知的将来的一些预测,沈明馨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耳朵虽听得见清然在叽叽喳喳地哄着周萱说话,但具体说些什么,她没细听。
原本晏清然是为了周萱的心情而来的,但说着说着,她便注意到沈明馨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了,她本就聪明,人也细心,对于沈明馨的心事,她不说全猜得着,但也能猜到个六七分,于是她也不调侃她先,而是先寻了个有垂柳依依的亭子坐下。
像这样的八角亭,在这涵江边多得是,她们坐下聊天时便也没注意到亭子的底下竟然有人。
而这个人还是前天才和晏庭钧有过接触的晏九龄。
他是来涵江边垂钓的,带着两个奴才,此时他的奴才便在江边替他垂着钓,因为他嫌这日头太晒了些,他白白胖胖的,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可受不了这毒日头的苦,所以便一时蹲到了这八角亭的底下纳凉。
他是真没想听上面亭子上的这三个女人说话的,可偏偏她们说个不停,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女的,声音清清脆脆的,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可又想不起来,还有一个女的,声音温温润润的,像美玉叩击之声,也很熟悉,可也是想不起来。
他觉得怪了,这难道是哪个熟人在上面说话?
但他虽然好奇,却也不急,这白听的热闹不听白不听,反正他又不是偷听,不失礼。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嘛,就算是一会儿被人发现了他也在理,他还没嫌她们的到来打扰了他看风景的心境呢,等他回头听得差不多了再探个头看看是哪位也不迟呀。
于是他就耐心得很,蹲得久了,他脚麻了,于是便往右边挪了挪脚,低头看看自己脚下彻的石板,好像也不算太脏啊,但他这个人有些洁癖,想了想,还是不坐了。
继续蹲着,等脚又麻了他又再往右边再挪一挪位置。
亭子上的三个女人没发现他,还在说话,说吧说吧,他心想,他也很少能听到这样的热闹,他们宁王府呀下人是多,但主子不多,他爹宁王小妾虽有几个,但他就只生了他这么一根独苗,所以他连个能说话能打架的兄弟姐妹都没有,平时在府里的生活过得能淡出鸟来,无聊呀无聊。
感慨完自己的身世了,他再竖着耳朵去听,亭子上的这三个未出阁的女人呀,真是不细心,她们居然敢旁若无人地在一个这么空阔的地方讨论起男人来,这是发春了吗?
这少女心事啊,这八卦真不是他想听的,他是白听白不听,呵呵,他听得乐了。
“照我说呀,沈姐姐,你喜欢谢琅就应该找他坦白一下,哪怕是为了死心呢,总好过你在这私底下猜来猜去的,多没意思呀!”
谢琅?这不是镇国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