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顾欢经常深夜出入南境府,把脉问药、调整药方,这些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的。
打从顾欢经常后半夜出现在燕卿的屋子里,平日嫌少见面的春竹,夜里也总是进屋伺候着。
在南疆做细作的时候,顾欢就认识了春竹。
从前这里,里里里外外看守是最是严格了,进出人物都要手持北疆皇帝的御令,燕卿幼年是出不来的,顾欢也进不去,南境府那个鬼地方,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的,经常吃不饱饭,经常缺医少药,生病和挨饿那是常态,顾欢在外头担心的没办法,才想到春竹这条路子,顾欢经常以顾君的身份往来中原和北疆,暗地里经常给春竹一些银子、衣物,朱钗,要春竹拿着这些去当铺当了换些银子,给燕卿买些好吃的好穿的,
春竹、歌书、苏嬷嬷这些奴仆是可以在限定的时辰内,出入南境府采购生活必需品和一些简单地食材,那时候刚被囚禁的时候,燕卿手头里有什么钱啊,随身带的那些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用的几乎见底了,缩衣节食的生活,生病都没钱请大夫,后来日子不知道怎么就好了,顾欢一直以为是自己给春竹的那些东西,当了银子派上了用场。
当然现在的南境府,因为皇帝这根上梁不正,下面的这些做臣子的,自然而然的,下梁就歪,南境府虽然表象上看守松懈,但其实现在派来看守的人,都不是真正出自楼家军营的了,都是一些楼府普通的家丁,北疆皇上对楼家都不重视了,楼家对北疆皇上也只是表面衷心,二者都是做着表面上的戏码。
防御松懈了,就给人有可乘之机,燕卿如今也是长了本事,自己学会翻墙外出觅食了。
燕卿这病,说白了就是累出来的,从前缩衣节食过着,长期以来,抵抗力就下降了,这人一疲劳,就很容易生病,最近这段时间,吃了顾欢开的药,燕卿恢复的很好,一天的时间,大多数都是清醒的,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人精神总是不太好的,夜里容易睡得沉,根本不知道给她治病开药的人是顾欢。
顾欢眼见燕卿气色越来越好,燕卿康复后,夜里睡得也没这么深,顾欢要还是经常来,燕卿总会发现的,不想惹她不开心,给她开了接下来要吃的那些药方,吃了这些,也就痊愈了。
最近北疆皇城中频繁发生死亡事件,都是魂魄没了,死亡的时候,一脸笑容,就跟冻住了一般,顾欢已经将这些消息封锁了,夜里照常不误的来看望燕卿,白天则是带着辛家姐弟满山的寻找案发正确地点。
顾欢能肯定,这个故意放出嗜血的人,最后的目的是冲着燕卿去的。
只能把燕卿带走,带回中原,才是最安全的办法,至少到了中原,到了顾欢自己的地盘上,才更有实力保护燕卿,在北疆做事,小心谨慎,处处受限。
怎么把燕卿带回去呢……这个问题,顾欢又想了几日。
燕之州石总在中原越秀山,既然燕卿一直在苦寻燕之州,顾欢也一直在找燕之州失踪的真相。
那就……
选了个时间,派了辛河来接春竹,有些消息还是要透过春竹暴露在燕卿眼前。
春竹得到消息可开心了,打开那一柜子的衣服,挑来挑去的,在身上笔画来笔画去的,她的这些小动作,苏嬷嬷都看在眼里。
寒风大雪,竹林深深,,翠绿色的竹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他立在竹林的深处,身边的暗影布置在左右。
他还穿那件黑色的御寒大衣,细细碎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等的人等来了。
他背过身去,照顾了燕卿有十几年的春竹就立在他身后,接春竹来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春竹似乎刻意打扮过一样,巧笑的俏丽容颜,擦着红色的口脂,身上穿着喜色的冬衣,
顾欢走近些,在走近些,走近的,几乎春竹的鼻子都要撞上顾欢那坚硬的胸膛了。
春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中原锻造的,上上品,也是北疆稀缺的货色,从前顾欢经常拿着这些给春竹,要春竹卖了换钱给燕卿使唤,可今天却在春竹身上看见了。
春竹以为是今天自己太好看了,叫顾欢都看傻眼睛了,害羞的道:“皇上,你看的妾身眼睛都直了,妾身都觉的害羞了。”顾欢很好地掩盖住了自己对她揣测的那些小心思,露出平日那副皮笑肉不笑虚伪的面孔,顾欢本来就是好看的人,这一笑就更好看了,他抬手勾着春竹的下巴,迫使春竹正视自己,春竹看着顾欢的目光满是痴恋。
顾欢只觉得这些女人好笑,好笑的可怜……:“这衣裳的颜色,很衬你的肌肤。”低沉的嗓音,又添了几分叫人心动的小心思,春竹被他这么一夸,脸上笑意更浓了:“是皇上眼光好,送妾身的这些衣物,都合身的很,朱钗都很是漂亮,妾身尤其喜欢去年皇上送的那只红梅簪子,要是配了今天这身更是恰当不过了,可是妾身出门的着急,忘了戴。”春竹当然知道,这些衣物是顾欢叫她去当了银子给燕卿用的,可男人嘛,口是心非的很,说是送自己的,非要说是给女君用的,这种小小的心思,春竹以前在南疆皇宫见多了。
见今日顾欢一直夸她的衣服好看,口脂好看,自己肯定没猜错咯,皇上啊,就是买这些来,给春竹穿戴的,春竹心底里甜的就跟吃了蜜一样。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皇上,总是说,这些东西是换了银子,给女君使用的……你下次不用这么说,你在想什么,春竹都知道。”顾欢只能呵呵了,不揭穿她,她还使劲在往上蹭,都给了脸面了,她拿来却当自以为是了。
顾欢只时意味深长的笑着,笑容是嘲笑春竹的自以为是,春竹就是单纯,哪里看得到那些其他复杂的情绪,还是一贯低头傻笑。
顾欢见她越陷越深,今天将那一出出戏都编排好了,就等春竹上钩,结果,好戏还未开罗,春竹这条鱼儿,已经紧紧的咬着鱼钩,扑腾的要从水下跳出水面,跳进钓鱼人准备放鱼竹篓内。
“只是这眉……。”他就像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眉笔,就很顺手的出现在他手上了,他矮了些姿态与她并肩而立,撩起她额前刘海,给她那眉毛细细的添上了几笔,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一样,找出来一面铜镜,递到春竹手中,春竹有些慌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低眉巧笑,这眉眼弯弯的,平添了几分羞涩的味道,不禁夸道:“皇上,好手笔。”
顾欢这一顿操作的,早就把春竹迷得七荤八素的,春竹低着眉眼,羞红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