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遍湘王府都寻不到他的踪迹,探子只能悄悄地退出去,将消息连夜飞鸽传书给顾欢,那时候顾欢还在颂秋关,为了不动声色的处理这个事情,悄悄地在燕卿日常的饮食中下了几味药材,不伤身,只是会叫胃口全无,燕卿那几日以为自己是喝酒喝伤了胃,病了好些日子,在颂秋关养了几日身体,那几日,顾欢都去处理湘王府的事情了。
顾欢散出去很多探子,根据湘王府失火差不多的时辰,推演出这几日王湘可能要去的地方,派出东西南北四方的探子,散落在山间、树林、河流、小路寻找王湘的身影,苦寻无果。
昨夜在江滩上看见燕卿捡起的那颗佛珠,顾欢把一切想不明白的地方都相通了,他留下辛梅河辛河,让她二人在江滩陪伴燕卿,他独自回了船舱,说是要处理紧急公务,其实是是连夜叫来春竹,春竹似乎早就准备好他会来喊自己似的,打扮的跟仙子一样美丽,坐在那昏暗的烛火下,痴痴地看着顾欢:“那人一辈子的心愿,其实和女君差不多,家国天下幸福太平,可这乱世,哪有有家国天下太平啊,南疆就算灭了,还有个傀儡的女君在,还有个讨厌的卿本存在,要是叫女君知道,卿本没了,呵呵,哈哈”
春竹抬头看向顾欢,她眼里笑的胜利,笑的高兴,笑的前仰后翻了,拍手叫好,春竹握着顾欢的手,激动地道:“恭喜陛下,得了湘王这条好狗,这条狗可是你燕公子无意间给你养的,要不阿燕公子不幸落在湘王手中,这虫子,……挺管用的,后来啊,他跟虫子共生共存,修为也越来越强大,身体也越来越好,从前呆在少林,走几步山路就气喘吁吁,后来呢,竟然可以骑马翻山越岭的去北疆看望心爱的女君了,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的主子多开心啊,阴错阳差,如今他入了魔,嗜血控制了他,现在……他只是遵从内里,杀,杀,杀。”
春竹眼中笑的都流泪了,开心的就跟中了头等奖似的,尤其是念叨那几个字,杀,杀,杀,心中痛快的不得了,恨不得如今她人在就南疆,杀了那些可笑的族人,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春竹意犹未尽的舌头舔着牙齿,一副馋坏了的模样。
顾欢拂袖而去,她追出船舱,看见顾欢着急忙慌的赶到燕卿身边,那心疼的眼神,那紧张的神情,那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表情,她嫉妒的要命,恨得咬牙切齿,她嫉妒的发了疯,才会在二人回船舱的时候,截了他们的回去的路。
“主子,真的一句话都不给女君说。”辛梅的声音,拉回了顾欢的思绪,要怎么跟他说,她爱的人入了魔。
“报。”辛河一脸焦急地冲进船舱,歌书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差不多定了:“主子,卿本没了。”
顾欢一声叹气,很多事情,就像蜘蛛网一样,千丝万缕,等到顾欢把全部事情都缕清了,还是昨天呢,看着春竹坐在灰暗的烛火下,那副吃人的脸孔,顾欢就知道,一切都太晚了。
顾欢走出船舱,朝着船底的方向走去,刚才在甲板上发生的事情,顾欢只是封住了春竹的全身筋脉,让她暂时的失去力气,现在一个人软趴趴的,就像没有力气的八爪鱼似的,四肢无力的趴在冰凉的地上,她听见声音,探着头要去仔细的看顾欢那张愤怒的脸蛋,可她怎么努力的伸头,都抬不起头了:“皇上,开心吗,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吧,卿本没了,再也没有那些刁民来阻挡皇上一统南疆的霸业了,皇上,你应该趁胜追击啊,收付北疆统领的南疆疆土,把那些北疆的士兵赶出去啊。”春竹的声音充满着蛊惑,蛊惑人心,换做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帝王听听,都是非常心动的,的确,现在一统南疆,正是好时候,顾欢也是有野心的帝王,可理智告诉他,卿本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一次性说完吧。”
“陛下,要是一次说完,就不好玩了。”春竹咯咯地笑着,笑声在这空荡荡的船舱地下,充斥着回音的笑着,她笑的就像夺人魂魄恶鬼似的,她趴在地上,舌头舔着唇角,深吸一口气,就像闻到了美妙的血液味道,那让人刺激兴奋地味道,真是叫人热血沸腾啊:“陛下,我们慢慢来,你总会知道,我比南疆女君更适合你。”
顾欢抬脚走到她身边,捏着她的脖子提起她的身躯,迫使她看向自己,顾欢眼中有寒意,有杀人的寒意:“你不就想让孤杀了你,解脱,一了百了吗,这招,孤比你早几年,就玩烂了,跟孤玩,你最好别玩孤的底线,不然你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孤还要告诉你一句,孤好几年没碰到你这么有趣的玩家了。”顾欢伸出手,那细长冰冷的手指,春竹喜欢极了,她喜欢的盯着那根手指,游走在她脸颊上,顾欢的声音里充满着蛊惑:“喜欢吗,喜欢孤吗?”春竹用力的点点头,非常用力的点点头,顾欢寻寻的诱导她:“看着孤的眼睛。”
春竹受着那蛊惑的声音抬头去看顾欢的眼睛,那双眼睛,好漂亮,就像九天上的银河,漂浮在璀璨蓝色的星空之上,那银色有好几层的颜色,银光灿灿,美不胜收,春竹痴痴地看着那眼睛,她竟然觉得自己的手像是有力气似的,她抬手去触碰顾欢的脸颊,这张脸、这双眼、这个人,她爱惨了。
“孤好看吗?”
春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与刚才那嗜血的恶鬼判若两人,她此刻眼中全是爱意,心中全是喜欢极了,脸上浮现这少女的羞涩,顾欢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角,轻轻地用舌头描绘着她的唇线,春竹越发的兴奋了,闭上眼,他的唇是甜的,略带着一些酸涩,春竹知道,这份酸涩是自己内心的苦痛,她等来这个吻,等了许久,现在,她得偿所愿。
今晚,她太开心了,她就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她过她的真心,她真心地顾欢谋划,顾欢当然感觉到,顾欢要的就是天下,不然他干嘛发了疯的往上爬,巩固军事,巩固权力,开拓疆土呢,谁说男人不爱权力,没有野心,顾欢就有,春竹就喜欢他的这份野心。
顾欢移开了自己的唇,看着她如今还陶醉其中,一副幸福的不得了的表情,就这一刻,他狠狠的把她抛下了,就像摔一个破娃娃似的,摔在地上,一瞬间,春竹醒了,她怔怔的看着顾欢,他难道还喜欢暴力型爱情……春竹趴在地上,趴在他的脚边,眼里还有笑意:“陛下,我喜欢,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辛梅,看着她。”
顾欢拾阶而上,朝着船的上方走去,春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辛梅可惜自己的目光,辛梅为何要可惜自己啊……春竹觉得腿上手上好痒,她抬手,竟然自己的双手有力了,她脱下自己的靴子,抓着小腿,可是越抓越痒,越抓越痛,那些肌肤就像玻璃一样,一碰就碎,她只是轻轻地用手掌柔和痛痒的地方,一揉,就撕下一块好大的皮肤,皮肤就像布匹一样,一撕就下来了,春竹惊恐的尖叫。
可无论她怎么叫,外界都好像听不到生意似的,她着急忙慌的站起来,辛梅也不管她,就坐在远处看着她发了疯拍打着船舱的四周,试图引起外界的声音。
“春竹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主子没叫你死,你是死不了的。”
死……刚下他还吻着自己呢……,春竹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嘴角,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主子从小在细作营,就是要他深情表演去吻一条刚吃过垃圾的狗,他也是做得到的。”
辛梅的话,就像一根根针,扎的春竹满身都疼,可比起那些话语带来的疼,她现在简直要疯了,身上痛痒的在地上打滚:“春竹姑娘,忘了告诉你,这药叫欲仙欲死,没有解药,你且慢慢尝着,主子很少会为人特制毒药的。”
燕卿发烧有一天一夜了,入了京,顾欢为了照顾她,暂时把她安置在城郊的宅子,这处宅子位于的江畔,也是月秀山山下的支流,他们顺江而下,停留在此处,宅子是早些年顾欢购买的,这处宅子位置好,背靠山,前有江,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皇后顾盼领着楼静女入宫了,只等燕卿康复后入宫,一起在举办宴会,为楼静女庆祝入宫大喜。
顾欢这几日,都是京中和京郊两头跑,燕卿昏睡了几日,才苏醒了,她愣愣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眼睛最近的地方,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宫女,看是一个管事吧,指挥着小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在不吵醒燕卿的情况下,屋里屋外有序的清洁打扫。
“女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