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错过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信件里找不到她要的东西,她彷徨的看着四周,她脑子里就是有些东西,她摸不着,抓不着,是什么东西,她在哪里见到的。
辛河立在她的房门外,看着她发了疯似的,到处翻找着,辛河看着手里拿着的那封信件,还是……不要让她看见的好。
辛河背过身去,朝着小厨房走去,将那封信件,点火烧毁。
燕卿翻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要的东西,她脑子里关于卿本的那段记忆,也是被顾欢特意的抹去,也就是说,燕卿在卿本找到了解决之道,找到了能破解嗜血的办法。
那顾欢软禁燕卿,是要去杀了嗜血,还是要去散了城内的乌泱泱的邪气。
不,顾欢绝对没有这么单纯的做这些事情,从前发生的那一桩桩事情,都告诉燕卿,顾欢这人没有表面上所看见的那么单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自己的目的。
到底是什么呢?
燕卿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想不到,抓不到,顾欢软禁着她,那她要不顺势,慢慢的乖顺下来,静观顾欢接下来的举动。
冷静,冷静,冷静……
这时候是夏天,自从燕卿被软禁后,宫里到处都是传着燕卿要失宠的留言,燕卿在喜秀殿内,听见了归听见了,她没放在心中,就是没放在心中。
宫里每日下午供应绿豆汤,消暑解渴,燕卿要奴才们把藤椅搬到凉亭内,在凉亭附近的小池塘内栽了些荷花,她每次靠坐在藤椅上,纳凉赏花,喝着绿豆汤,小日子别提多舒服,燕卿知道,顾欢对她了很深,知道她就不是个轻易会放下燕卿安分做皇贵妃的人,所以,燕卿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等着顾欢相信她。
燕卿知道自己不需要做那些无用的小动作,小动作越多,顾欢越是对她怀疑,还不如给顾欢看一副自己自暴自弃的态度,关上宫门,一不哭,二不闹,就是一副自我放弃的模样,这样,做到这一步,就刚刚好。
南疆的书信,重要的,自然是传不进燕卿殿内了,那些不重要的,挑好的,自然会传进燕卿的殿内,那些书信不可信。
辛河和辛梅姐弟也是希望燕卿能与顾欢放下心结,所以他们姐弟说的话,听听就罢了,全是捡好的说给她听,也不可信。
要说燕卿心里不急,那都是假的,可她就是要装着自己一副不急不躁,自暴自弃的态度,等顾欢来,等一个机会来,套取信息,就算不能从顾欢嘴里听见准确的消息,也能根据支离破碎的语言,推测出个大概来。
顾欢把燕卿软禁在这里,好茶好汤好饭的伺候着,他在外面,一定在做一件事情,死针对南疆的。
顾欢不管对燕卿,还是现在对南疆,一定是一副极好的态度,让燕卿再无任何疑心,不费一兵一卒、死心塌地的归顺中原。
燕卿囚禁的日子,快要小半年了,这时候已经接近秋末了。
燕卿这半年里,对顾欢也挺佩服的,燕卿都装的这幅乖顺的模样了,顾欢还是一副对她不闻不问的模样,直到秋末的一个早上,关闭半年的喜秀殿大门,才有些开动的迹象,随着咯咯咯沉重的木板声,喜秀殿大门被打开了。
燕卿拢了拢衣裳,站在内殿门口向外望去,站在喜秀殿门口的,是燕月,燕月大着肚子,扶着腰,在慈姑姑的拆扶下,踏进喜秀殿的门槛,穿过花园,朝着内殿方向走来,她立在内殿门外,恭敬地道:“臣妾见过皇贵妃娘娘。”
燕卿被囚禁了半年,穿的很是素雅,脸上都没未施胭脂水粉,整个人,看上去冷清了很多,燕卿见着燕月大着肚子,这是该恭喜的事情,该穿的喜气些:“你说你今日要来见我,就提早知会一声,我好梳妆打扮,穿的喜气些,我如今这模样,这么的晦气,你还是离我远些,我怕给孩子带来不好的运气。”
燕月见了燕卿没了往日的怜牙悧齿,一个人柔和了很多,见着她肚子的眼睛,都是满眼的温柔,燕月非常满意如今燕卿的表情,摸了摸肚子,垫着肚子踏进内殿门扇,燕卿从柜子里寻来柔软的垫子,给她铺在椅子上,扶着她坐下,又命杨姑姑端来茶点。
“阿卿姐姐,如今臣妾有了这孩子,臣妾也算是为南疆和中原的和平立下了功劳,以后姐姐回了族中,别忘了给我臣妾美言几句,让我娘在族人面前,也要抬得起头些。”
燕月低头抿了口茶汤,“呸”的一声,吐掉了茶汤:“这什么茶啊,这么难喝,喜秀殿如今不得宠了,连个好茶都没有了。”
燕月言辞间有对喜秀殿的嘲讽之意,燕卿自然听得出,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跟她计较,命杨姑姑重新去泡茶来,她则陪着燕月说话:“那是自然,阿月妹妹也不要忘了,给姐姐在帝君面前美言几句,让帝君早点放姐姐回南疆。”
燕月眼睛一挑:“姐姐这话就错了,不是帝君不放过姐姐,是姐姐不放过帝君啊。”
燕卿不解其意,燕月继续道:“偌大的皇宫,怎么困得住姐姐一颗想回家的心呢,姐姐要帝君一封休书顺理成章的回家,自然是难得,自古谁家帝王写过休书,帝君将妃嫔打入冷宫的是多的,也没见哪个帝王不爱了,写了休书,还放妃嫔开开心心的拎着行李回娘家的,姐姐要真想回去,逃出去就行了,以姐姐的功法,躲避帝君的追捕,自是不难,只要顺利的逃到南疆,姐姐还怕回了家,帝君在拿你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