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汀离开永寿宫立马朝承欢殿奔去,靠着仅剩的一些气力,内心祈祷着,她不愿看到因为误判而让人蒙冤,更因为那是自己参与其中作为一个医生的自觉,何况她是辛月。
承欢殿就在眼前,整个宫透出一股凄凉的景象,或许因为没有人居住的缘故,少了一点人的气息,天气渐渐冷下来,殿内的大树开始落叶,纷纷扰扰的,在门外只能看到红色的宫墙以及金边瓦丁反射着微弱的阳光,冷风呼呼地灌进去,那扇虚掩着的门。
似乎是要进入死门一般,珞汀鼓足了勇气,附近没有别人。希望小结子给的讯息是正确的,希望慕容祈多驻足一会,她深呼一口气,推开了承欢殿的大门。
这座宫殿,在她的记忆里不算陌生,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当年离开是的模样,只是个头长大了,门墙边的那株栀子居然还在,只是不再是小小株的,那时候皇帝大叔默许她在宫中移栽了这株栀子,放在师姐的承欢殿内养着,没想到还能再见到。
她的眼睛盯着那株植物,移不开眼睛,又想起师姐和娘亲,眼里都是委屈,为何自己的人生不受自己控制,为何自己要这么懦弱。
“没人和你说过这里是禁宫吗?”略带磁性的声音如雷一般在耳边绽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慕容祈见到曲珞汀的时候,心中亦是很惊奇,“在宫中乱跑也只有你有这个胆子了。”
“臣女并非有意擅闯承欢殿,而是……而是……”珞汀慌乱地跪了下来,还没想好措辞的她胡乱说了一句,“只是迷路了……”
因为底气不足,最后的话变成了喃喃自语。慕容祈见她那副模样,如被逗弄的小猫,甚是好玩,忍不住想要逗弄,可突然想起此刻自己身处在承欢殿,这么多长时间来,宫中几乎没有人来过这儿。
“动不动就跪下,朕有那么可怕吗?”慕容祈突然轻笑一句,自从自己登上皇位,很少有能谈心的人,因为别人见了他动不动就下跪,这或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吧,“起来吧,陪朕站一会。”
“是,臣女遵旨。”珞汀战战兢兢,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辛月的事。
“遵什么旨,不用怕朕,你似乎不把你爹放在眼里,那就更不用怕朕了,朕可害怕丞相大人呢。”像是在说笑,但是慕容祈这几句很好地缓和了气氛,珞汀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在提到爹爹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不好,低下了头,不知道爹爹原谅她了没。
“怎么和刚见面的时候差那么多,那个自信的女孩去了哪里?”
“皇上不也是吗,那个威严的人去了哪儿,反倒站在这儿图生悲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合规矩,珞汀立马住了嘴,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丫头。不过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慕容祈,起码和珞汀记忆中的有差。
图生悲凉吗?
“的确,这里是荒凉了一些。”慕容祈接话道,心里暗想,若她还在,这儿是不是会好一些呢,起码多一些生气吧,不过以阿酌的性子很少会关心花花草草,她的心其实也很大,若是男儿身只怕会是一代帝王。
“宫中很难看到这样的景象,不过以前却不是这样的。”
“你来过这里。”
“和我爹爹来过一次,那会这里可热闹了。”眼里泛着星星的亮光,那般眸子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是啊,以前的承欢殿是真的热闹非凡,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了。”
两人似乎都在把记忆往前播放:“树叶、花朵总会落的,就像人一样,总会离开这个世界的,皇上应该看得更清晰才是。”
“如何看得清?你似乎比初见的时候乖巧了些,哈哈。”
“乖巧这词向来不是用来形容我的,要不然爹爹也不会被我气到,现在还在路大人家借宿呢。”
“有这等事,你们的性子确实太过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