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是相似的,至高无上的皇权在每个人的手中都是不一样的。”
“很多人都把朕当成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其实朕和你一样,不过是个会为了人死去而悲伤的人。”慕容祈像是在循循善诱,充满磁性的声音一步步引导着珞汀,她望向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里面有团叫做“悲伤”的漩涡紧紧地吸引着她,让她很想上前去安慰他。
之前太后娘娘的话犹在耳边徘徊,眼前这个在这里感怀的人很可能是亲手杀死师姐的人,他不过是寻求心里的慰藉,不要被他眼里的那抹忧伤所蒙骗了,曲珞汀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心中的那股燥热越来越强烈,好似眼前站着的是有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的心在挣扎,似乎出现了两个对立的小人在斗争,她始终不敢违背她的心。
记住哀家的话,他也不是个好人,他也不是好人,别忘了……顾弦歌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太后的话越来越清晰,珞汀似乎看到了师姐死去的时候,眼角落下的泪水。当年送别师姐的时候,不动地立于雪地上的慕容祈,那般英姿,不过只终结师姐的命。
“难道不是吗,全凭你们的一句话。”珞汀极力压抑不受控制的感情,回答道。慕容祈只当珞汀年岁小,没有宫中的规矩,直话直说也不去怪她。
“你也这么觉得,那么你觉得朕是不是个好皇帝。”双目相望,珞汀的脑子暂时短路,突然想脱口而出的指责硬生生地吞下了肚子,她干巴巴地望着看着他的慕容祈,莫名觉得丢死人了。
他,的确很诱惑人,差点迷失了自己的心。
“皇上自然是好皇上,臣女不敢妄加揣测,不过臣女有一事也有一个疑问要问。”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连珞汀都很奇怪,好似看着慕容祈她便发不出多大的火气。
“哦?你有什么想说就说吧。”这个从一开始就隐忍着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其实极其丰富,确实是个小孩子,不懂收敛自己的情绪,却假装隐藏地很好。
“臣女不明白,为何我提交了信,信中也写明白了那毒的来历以及分析,为何最终辛妃娘娘还是去了冷宫?”珞汀突然质问道,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位帝王,见他并不打算做出解释,反而悠闲地看着前方的落叶。
“证据确凿,却为何要冤枉别人,难道仅仅凭借您的一句话吗?”
“你父亲没有教导过你宫中的规矩,这般同朕说话,还真是不要命了。”
“臣女不过实话实说,皇上尽管处罚。”珞汀干脆豁出去了,刚才的慕容祈果真是装得,这会就露出真面目了,果真是只老狐狸。
“朕何时说过要处罚你,能直言不讳,和你爹爹一样,这很好。”慕容祈突然笑了,他似乎很乐意看珞汀被耍的样子,竟然放开了心,同她玩了起来,只不过这回珞汀真的较真了。
“臣女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珞汀的脸黑了下来,为的是慕容祈的不当一回事,但她似乎忘记了,眼前那位是东晔的帝王,“希望皇上能够认清事实,还辛妃娘娘一个清白。”
“有没有人告诉你,朕从未说过那毒是暗烈。”这个女孩真的太较真了,为了别人的事就这般豁出去,倒显得自己在欺负他。
“可是辛妃娘娘为何去了冷宫……”
“她自愿请旨,在朕的寝宫前跪了一天一夜,为的却是请求朕将她打入冷宫,这个说法,你信吗?”慕容祈玩味地看着珞汀,眼前这个女孩绝不是这么简单,突然语气轻松地调侃了一句,“下次过来伸冤的时候记得调查清楚。”
慕容祈破天荒地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似初见时那般剑拔弩张的气势,倒有几分温柔在里面。
说完,他潇洒地走出门,留下珞汀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脸都有些红了。
“另外,下次别在宫中乱跑了。”
“知道了。”冲着那个背影回了一句,刚才自己是不是太丢人了,可是辛月好好地为何要去冷宫,这一点却不是她能顾及到的,这样的结局该是对自己满意的,只是太后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