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宁云赶紧接着自己姨娘的话,也拿了帕子开口道:“三姐姐真是可怜,老夫人天天念叨三姐姐,亲自派人将三姐姐接了回来,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姐姐。”
宁云这是把接回宁玥的的功劳都给了老夫人,干净的撇出了大夫人。
宁珍珠一听这娘俩又在坏自己母亲,刚想替母亲说上几句,就见王氏给她使了个眼神,宁珍珠一顿,便没有说话。
此时却是宁敏突然站起来出了声:“宋姨娘和四姐这是在替三姐来责怪母亲吗?母亲勤勤恳恳操持府上大小事务这么多年,母亲为人如何,你们还不知道吗?”
王氏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面上却略带责备的说道:“敏儿,她们没有这个意思,你快坐下,本都是我分内之事,待我一会找管家问清楚,好给你三姐一个交待。”
宁玥看了一眼还在站着瞪宋姨娘的宁敏,又看了一眼一旁坐在王氏身旁姿态端庄的宁珍珠,心中明了,她冲着王氏感激的说:“多谢母亲。”眼里全是感动。
这时候,外面通报王管家到了,王氏略一点头,旁边的丫鬟杨柳走了出去将王管家领了进来,王管家一进屋就跪了下去,“奴才见过老夫人,夫人,几位小姐姨娘。”
王氏看了一眼老夫人,见她闭目养神没有睁眼要管的意思,就严肃问道:“我问你,我每个月给三小姐的月例银子你可曾送到。”
王管家在知道宁玥要回府时就知道有这天,他心里也有了应对的计策,便没有半分慌张,声音清楚的回道:“回夫人,老奴每月都按时派人送去月钱,从未怠慢。”
王氏皱起眉头,:“可玥儿却在寺庙的第二年就没再收到了府里的月供,这是怎么回事。”
王管家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说道:“夫人,老奴不知啊,三小姐每月的月钱跟四小姐和五小姐一样是五两银子,夫人还因三小姐不在府里多需用度,调成了跟二小姐一样,每月十两银子的月钱。奴才从不敢忘,每月按时派人送去,每笔钱都记在了账上。不知为什么三小姐非要说没收到呢?”
话中意指宁玥故意冤枉他和王氏。
宁玥抬起眼帘看着跪在堂中的人,王管家,一听这个姓就知道是王氏的人。
事实上,王管家就是大夫人远房的亲戚,论上辈分,大夫人还得叫上王管家一声叔父,可惜王管家这支人没什么出息,没有子孙考入官场,就会点经商管家上的东西,只好投奔京中王氏一族地位名声颇高的王氏,好保一家老小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为了钱势也得讨好忠于王氏,跟王氏一条心。
宁玥脸上带着些微笑,:“王管家,我在寺庙里确实没收到过府里的月钱,我问你,这月钱可是你亲自送到寺庙里交于我手上吗?”
王管家回道:“回小姐的话,每月的月钱老奴都是给了赵二那小子给小姐送去。”
宁玥看见王管家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着问道:“管家,先不说我和丫鬟绣云都是女眷,你派个小斯来送银钱妥不妥当,我就问王管家,你为何不问赵二的钱是否真的送到我手上,却一上来就认定我是拿了月钱却故意说没拿到?”
王管家没想到宁玥如此犀利,忙惶恐的说道:“三小姐,老奴不是那个意思。”
一旁的王氏一听忙岔开宁玥的质问,呵斥道:“去把赵二叫过来。”
还没等丫鬟出去,外面有婆子说赵二到了。
赵二是个个子高大有几分俊朗的年轻小斯,一进屋子里就跪下磕头,王管家爬起来上去踹了他一脚,怒到:“大胆赵二,是不是你贪了三小姐的月钱?”
赵二一边磕头一边痛哭道:“请老夫人夫人饶了奴才吧。”
王氏呵斥道:“你个狗奴才,为何要贪了三小姐的月钱!”
赵二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道:“奴才是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妻儿。”
吃瓜群众宋姨娘插嘴问:“那你要那钱干嘛,闲的?”
赵二回道:“只因我没事喜欢赌几把,自己的月钱都输光了,还欠了几百两银子,奴才只好……”
“大胆!”王氏一拍桌子怒声道:“你这个狗奴才!来人,拉出去杖毙!”
马上有府卫进来要拖赵二出屋子。
宁玥看着赵二的表情突然出声阻止,
“慢着母亲。”宁玥站起来道:“母亲,我记得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快要到了,不易见血腥,母亲不如把他交给我处置吧。”
王氏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玥儿说的也是,只不过这个狗奴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是让母亲处置吧,母亲把他赶出府去。”
宁玥却是摇了摇头,:“母亲,女儿在寺庙里天天诵经拜佛,是相信善有善报的,女儿虽没有月钱花度,却也吃着斋菜长到现在,既然我也没什么大碍,何必非要断了一个人的性命,女儿想让赵二迷途知返,改过自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