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终于结束了,二人回到府中,朝颜觉着有些乏,先回房睡下了。柳茂亭望着头顶明亮的月色,痴痴地望了一会,吩咐下人拿来几坛酒,抱着它们走向了竹林边的书房。
酒,真是好东西,能使人享受快乐,忘却悲痛;也能逃离悲痛,自我沉醉。
白马楼的“美人笑”,后劲是最足的,自开店以来就有不少人去挑战,往往个个都嚷着千杯不醉,在最后却个个都酩酊大醉。
此刻,柳茂亭正一杯一杯的下肚,在平时,这样的酒都被藏在酒窖里,只在招待客人时才拿出来享用。
夜已经很深了,府里的下人怕是都睡下了,书房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酒味,饶是酒味再香,也不适宜这么一杯杯的灌下。软榻上的人不时传来阵阵自语,断断续续,语不成句。
“你喜欢他是么?你······还喜欢他是么?”碧绿剔透的酒杯被他紧紧捏在手中,嗫嚅间仰头又是一口。
“那我······算什么?这段时间都是在······骗我么?”月光透着斑驳的窗户洒落了进来,照在柳茂亭的脸上,一眼望去,竟透着点点泪光。
我与你的那些时光犹如过眼云烟,它走得太快我还来不及抓住,只想问一句:朝颜,过去的这些日子,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
柳茂亭的酒量也就比莫子文好那么一点点,此时的他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了,只得费力地撑起身子。谁料想身形一晃,一不留神又跌坐了下去,震到身旁的书架也跟着抖了抖,几本书哗啦哗啦地散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柳茂亭不予理会,连书也忘了捡,起身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走出了书房······
脚步不知怎地走向了朝颜隔壁的院中,那是——郎珂兰的房间。
郎珂兰正在睡梦中,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是很好,平日里都是浅眠。突然,自己的房间门被大力地推开,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立在那,此刻背着月光,完全看不清面容。
她不由惊呼一声,谁知那人比自己还要快,抢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刺鼻的酒味传了过来,郎珂兰被这浓烈的酒味熏得险些晕了过去。
“别怕,是我。”
郎珂兰刚要狠咬此人手掌一口,突然听闻声音,她愣住了,是······夫君?
只见对方慢慢松开了手,转而轻轻地扶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个瓷器般,就怕碰坏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郎珂兰有些激动,心道:夫君他······终于来看我了么?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他!
这样想着,郎珂兰羞红了脸,手不禁环上他的脖颈,喜不自胜地将自己贴近他,微微地蹭着,嘴里小声地喊着:“夫君······”
听闻这声呼唤,柳茂亭呼吸一紧,猛地拥住郎珂兰,二人顺势滚进了床帐里······
不一会从里面传来几声男子的喘息:
“朝颜···嗯···你是我的!”
过了许久,剧烈晃动的床帐终于停了下来。
柳茂亭累极了,但怀里还紧紧抱着“朝颜”,不愿撒手。
渐渐地,他那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漆黑幽暗的房间里,郎珂兰的一双眼睛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嫉妒与狠毒。
“孟···朝···颜···你夺走了我的一切!”郎珂兰恨恨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