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着老郡王妃这层关系,她早把这个惹是生非、不守妇道、勾引她儿子的贱货乱棍打死了。她对坐在上座的老郡王妃,问道:“母亲,如今这事情该怎么办?”
老郡王妃一张慈祥的脸上此时看上去有些严厉,看着下面跪着的孙子和娘家侄孙女心窝直疼。虽然娘家待她不公,但是随着她爹娘的逝世,她心中的怨恨也渐渐消散,新朝建立武乡侯府越来越式微,如今传到她侄儿这一辈已经是没落世家,家中的儿孙也没见一个资质好的。
虽然她与武乡侯府渐渐断了来往,但是两府之中年节礼往却还走动着,大家都清楚不过是面子情,实际的关系已经薄如蝉翼轻轻一折就断了。她对武乡侯府的这些小辈也不了解,只有时候远远地看几眼,毕竟也是血脉至亲。可是,万万没想到,现在的武乡侯府能出来这样的姑娘?让她都觉得脸红、丢人。
老郡王妃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对郡王妃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郡王妃听了一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办?是该聘为妻还是聘为妾?
郡王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夕,就是妾她也不愿意让这样的女人进郡王府。
武乡侯夫人听见老郡王妃这样说,哭泣的声音更大了,她试了试眼泪,“姑母,你可不能不管呀?”
老郡王妃看着这个侄媳妇,娘家式微挑选媳妇也往低了走,这个侄媳跟世家大族比起来到底差些火候。看见她头上样式有些旧的珠钗老郡王妃蹙了眉:难道武乡侯府已经没落到如此地步了?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即使前面满是荆棘,摔的头破血流也怨不得别人。”老郡王妃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武乡侯。
武乡侯孙峰海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没有什么大能,也没有什么大过,只是守着祖上的家业碌碌无为地过着日子。对于他们这样的勋贵世家来说,无功无过,就是最大的过。家业渐渐落败,武乡侯府渐渐没落,家族中也不见一个上进的弟子。
他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儿,如今女儿花季一般竟然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真是丢尽了脸,他恨不得把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扔进尼姑庵里。
老郡王妃的话像是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他的脸上,他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对着哭哭啼啼的妻子呵斥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丢尽了武乡侯府的脸面。”
老郡王妃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儿,撇开了眼睛。她的哥哥是个碌碌无为之辈,这个侄儿也没有什么大的才能。思及,她过的那几年苦日子武乡侯府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这样薄情的家,落败了也好,省的以后子孙不孝造了大孽,累及家族性命。
老郡王爷看着老妻一脸戚戚然,他也不耐烦管这样乌七八糟的事情,对郡王爷郡王妃道:“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办。”
郡王爷和郡王妃起身听训。
“不过,汾儿确实有失管教,我把话放在这里,刘汾身为郡王府长孙竟然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一会儿我会奏请皇上免去他现在的差事,去祠堂领家法三十棍,禁足三个月。”
郡王妃焦急道:“父亲,汾儿他……”
老郡王爷摆了摆手,“凡是求情的加十棍,”他对郡王爷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好好反省反省。”
郡王爷连称是。
郡王妃双手撕扯着帕子,心中恨不得撕了武乡侯府的这些人。她看着老郡王爷扶着老郡王妃走出厅堂,一腔怒意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