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极了现在的自己,自家姑娘受着磨难,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喝下符水的夏双清不仅嗓子火辣辣地疼,就连心肺就像着了火一样。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了下去。
钳制她的婆子松开了手,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着身子,艰难地熬着。
这一刻,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在流逝。
这时屋外狂风大作,一团一团的乌云渐渐汇聚在将军府的上空,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它们。
牛婆子看了一眼一下子更加黑暗的窗外,耳边是狂风乱作的呼啸声,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成了成了。我儿要活了!”
紫藤清楚地听到这一句。
什么意思?
她要干什么?
张氏也清楚地听见这句话,神色凝重起来。
难道这个道婆有什么事瞒着她不成?
不待她细想就看见牛道婆从衣袖中掏出两个人偶,咬破右手食指,一滴暗红的血珠落在其中一个人偶的眉心处,血珠瞬间深入其中;另一个人偶却贴上一张黄色的符纸。
牛道婆复又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她大喝一声:“起。”
两个人偶渐渐升起,满屋子的人都惊诧地不敢动弹。
天哪,真的会法术,真的是仙姑。
在人偶渐渐升起来的时候,夏双清难受地捂住了脖子,一张苍白的脸涨得通红。
钳制着紫藤的婆子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手下的力道送了些。紫藤感觉到立即挣脱钳制,爬过去抱住了夏双清。
“姑娘,姑娘。”
夏双清艰难地睁开眼,心口处火辣辣地疼,她想对紫藤笑笑,终究做不到。
紫藤见姑娘眼睛渐渐阖上,更是着急:“姑娘,姑娘。”
眉心点着血珠的人偶,眉心那点红越来越妖异,越来越猩红。只听牛道婆大喝一声:“孩儿,魂归!”
突然,紫藤怀里的夏双清睁开了眼睛,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娘!”
声音尖细。
紫藤被吓得后背生寒,颤抖着唇唤了一声:“姑娘……”
听到那一声“娘”,牛道婆惊喜,急忙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扬手朝火盆丢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房门被撞开,李妈妈被扔了进来,一个菱形的暗射中牛道婆的手腕,小巧精致的荷包掉到了地上。
牛道婆深陷的眼窝带着狠戾,“谁胆敢伤我!”
“阿弥陀佛!妖道,你又在作恶!”
一股寒风裹挟着寒气席卷了整间屋子,屋子里所有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头皮阵阵发麻。
众人看过去就见门前站着一个光头小和尚,还有两个年轻的男子。
牛道婆认清来人恶狠狠地说道:“一禅!你莫要当我的路。”
江水流大步走了进来,从紫藤的手中接过昏迷的人。
一禅小和尚把一粒药丸递给江水流,说道:“喂她吃下。”
江水流接过,立马把药丸放进夏双清的嘴里。
另一个年轻的男子神色紧张地看着江水流怀里的人,焦急不安。
“妖道,你为了你的女儿,罔顾他人性命,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一禅道了一声佛号,一本正经地说道。
牛道婆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我只要我女儿活着。”
“痴念。妄想。你以为你得到的苗族起死回生的秘术是真的吗?那不过是苗族为了统治他们的族人编造出来的谎言。”
“呸,如果不是你,我就要成功了。我儿刚才确实回来了!”
什么?
她的女儿?
张氏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是你毁了我的道法,毁了我女儿还阳的机会。”牛道婆右手朝一禅抓去,锋利的指甲闪着寒光。
一禅轻轻一档,就见一条恶心的虫子掉了下来,在地上不停地蠕动。
牛道婆捂着断了手指的右手咬着牙瞪着一禅,“你竟然敢灭了我的母蛊!”
就在这时,江水流听见怀里的人嘤咛一声,就见她脸上细长的伤口处有什么东西蠕动,不一会就冒出了头,掉了出来。
朝地上的母蛊爬去。
“夏睿,把他们放进竹筒里。”一禅对那个年轻的男子说道。
谁?
夏睿?
夏老夫人佝偻这身子站起来。
张氏也吃惊地看了过去。
竟然是大房的夏睿!
大房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