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霍地睁开,满眶的热泪迷蒙,这一瞬间,龙姒裹的脑子一片空茫。泪像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整个世界竟是一色血红。
额头鬓发细细的全是冷汗,胸口疼得几近碎开,整个人跨了下来,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口中骤然发出一声痛入骨髓的哭嚎。
好痛,真的好痛,我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梦中的你一伸手就能靠近,为什么你不懂我不哭不闹不代表我不痛。
为什么当我忆起我笑,对我心疼的你与那日举剑向我的你重合时,你会让我顿悟,我从小便开始构筑的幸福世界,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华丽虚设。
虫儿飞虫儿飞,不管累不累,阿裹的笑容最美……
其实到最后,我已然什么都看不懂看不清,我多么的想好好的笑一次,开开心心的笑一次,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利不利用我,不论我多么想好好的守护你一辈子,看你儿女绕膝,或许他们会拿着那幅已然变得很值钱很值钱的画,然后对我笑去填补我千疮百孔的生活。
手剜的红痕一瞬绽放出妖冶的莲花,然后花瓣开始凋零。
师父,你永远不会知道,当你为怀中的我撰改命卦的那刻起,满天的桃花飞舞,是我斑驳的一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真的好可惜,当我经历千番努力将风景看透学会放手,终于想静静陪你看细水长流的时候,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真的,好可惜……
一晃阴昏交错,已近日 ,王帐外不远处的侧帐依旧悄声无息,众将来往奔波于王帐间不免摇头感叹再捶胸,这里头的人睡功强悍呐!
“姑娘还没有醒么?”京墨捧着叠餐食瞟了眼静悄悄的侧帐。
“她身子不好该多歇息,何况才几时,催什么。”沈容与边说边撩开帐幔伸了个懒腰,又捶了捶肩。内心大呼老了老了,骨质酥松了。
“可这么睡不饿么?”京墨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那方帐篷。
沈容与又打了哈欠,一颗泪珠子飚到了眼眶,撇了眼日头,“累死了,是我也想睡啊!”话还没说完就见柠愿撩开了帐子与梦洄从另一帐内低谈走了出来。
京墨刚想开口就见身侧一空,眼前之人已经冲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笑哈哈,
“两位好啊!你们家姑娘还睡着呢?”
柠愿见他一副欠扁的模样就不爱搭理他,倒是梦洄朝他笑了,“沈公子好,小姐还在睡,我们没进去打扰。”顿了顿,忽的想起什么,“可是陛下唤我家小姐?”
“怎么可能”沈容与赶忙摆手,献媚道,“你们家小姐今晨回来那脸白得跟抹了面粉似的,陛下看了心疼的要死,下了旨谁都不准打扰,我就问问。”
柠愿一听不开心了,小跑上前两步,一跺脚“喂喂喂,你给我说清楚,我家小姐怎么就抹面粉了!”
“哟,知道面粉是嘛玩意儿了。”沈容与终于见她愿意开口说话,得瑟的笑了起来,可是那笑看在柠愿眼里又是一股赤?裸裸的鄙视。
“你少侮辱人!”
“哪有,面粉多好啊,可以包饺子,蒸你家小姐喜欢的包子,又可以抹脸。”
“靠,你才抹面粉,你全家都抹面粉!”
梦洄看着眼前这架势估摸这又是一场恶战,扶着额忍着一头青劲暴动。
恰巧见轩辕琉铮与白络相携从远处往这走来,忽然驻足,眉头一凛,手指向他们这方向,吼道,
“喂,你们 干嘛,又吵架!”
几人纷纷转过身,见是轩辕琉铮破口大骂赶忙闭上嘴,死了命的摇头,